账得些消息,其实,他隐约有些猜测,自己父母和弟弟的消息,老混账或许会知道一二。
老混账是个心思深沉的,当初能收自己为徒,早就将自己一家人的信息都摸了个透彻。
他这次回来,自己看出不对避将了出去,老混账心里不定怎么恼恨自己。
依老混账的性子,他绝对是会调查好自己的一切信息,想着法子将自己逼回去认输。
府城有变,老混账是个护地盘儿的,他知道自己家人的信息,就一定会去关注着,至少不会叫他们吃大亏。
老混账打定主意要看着的,可容不得人脱离他的掌控,甚至说不定,自己父母等人就是叫老混账给诓走的。
脑子里过了这些,李深面色缓和了下来。
他自己一身的衣服潮得厉害,已经到了院子,没见着人,李深也不急在这一刻了。
他在院子里几间屋子走了走,凭着了解,找出了他父母住的屋子,翻了一下,还算行,有几件算是单薄的衣服在柜子了没来得及拿走。
李深拿出来比划一下,有些小,便故意撕裂了些,好几件缠着替换下了自己现在身上散发着寒气的衣服。
将自己裹得像个乞丐似的,李深又去厨房翻了翻,除了米以外,其他的也不能用了。
李深虽然现在饿得慌,却也懒得煮饭啥的,直接在灶膛烧了一灶膛火,然后将自己身上还剩一些的干馒头拿出来烤了,强行给自己塞了几口。
勉强垫了垫底后,李深咧着嘴动了动被火烤得暖烘烘的身子,前面受伤的地方,因着赶路没怎么理会,虽然也愈合了,但好像生了冻疮似的,这会子烤暖和了便有些痒。
他离开了灶膛,借着火光往外打量了几眼,雪并没有停,还夹带了几许雨丝,李深呼出一口气,竟是起了雾。
这样的天气,李深也皱了眉,如果可以,他只想窝在家里喝一壶热酒。
灶膛里的火光映射出一道身影翻墙出了去,院子里便安静了下来,只有火光和灶膛里偶尔柴火炸裂的声音相伴。
李深去哪里呢?
他打算继续连夜赶回古德县。
雪刚刚下不久,现在还能辨别路,不趁着现在离去,他怕雪下大了后,回古德县的路就真的不好走了。
在此之前,他要先寻个客栈的后厨去拿些吃食在路上填肚子,顺便为他放在城外的马寻摸几把草料。
跟着他在这样的天气跑了这许久的路程,李深都以为自己中途大概率是要换马的,那家伙却出乎意料地挺了下来。
李深难得地,对这马上了心。
这会子到了钦州内了,李深心里自也希望着它能继续挺下去,等回了古德县,他往后都不会亏待了它。
当年这马是老混账送他的,到时候回去了他问问老混账这马的品种,以后紧好的条件给它在院子里弄个马厩。
又是半个时辰。
李深拿着自己弄出来的东西出了城。
“呼~”
一声口哨,城外的一处树下有了动静,紧接着“吁吁~”的回应声传来。
李深大步到了那树下,依稀见到了自己的马两只前蹄正在树根处刨着些什么。
李深伸手去摸了摸,摸到了几根杂草来,忍不住在马头上呼噜了两下,拿出自己在客栈寻摸到的干草料放在了树下:“快吃!一会子还得赶路,等回去了再好好犒劳你!”
见着了干草料,早已饥肠辘辘地自己寻找起食物的马,欢快地打了个“啾~”,喷了离他很近的李深一脸的口水,才低下头大块朵颐起来。
李深的脸黑沉的和这昏暗的天色一致,直想给这不禁夸的傻玩意一个大耳刮子。
“呸!小畜生,居然对着老子喷口水,再有下次,老子非得饿你个七八天不可,好叫你晓得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
念着这段日子的情分,李深到底还是没对马下手,但心里的那口恶气没出去,李深又不爽,脑子一转,他想了个法子,
“小畜生,你跟了老子这么久的时间,老子也没给你取个名,这样,以后你也叫老混账吧!你是老混账送给我的,这样叫刚刚好。”
马能听懂什么,回应他的自然只有埋头干饭。
李深反笑了出来,拍了拍马身子,“看来,小畜生你没意见,以后就叫老混账了,承继了老混账的名字后,相信你一定能挺到古德县,到时候,老子给你单独建个马厩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