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一块儿砸了好了,我还能听个响动乐呵乐呵,只是这碎片有些难清理,得找个物件全然接着了才好,咳咳咳……常胜,你说呢?”
知道了那醉酒男子根本是装的后,常胜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家老大的意思,立马接了话茬,“是,老大,你看那边那一摊烂泥似的,不就是好物件吗,叫他接着了就是,反正变成一堆肉泥比一摊烂泥强不是!”
那边一直在强行克制自己的男子,听了这话再也绷不住了,又被打又被碎瓷片扎的,心理承受能力一下子到顶了,哭嚎着唰溜一下子爬了起来,“不要,不要……”
男子惊恐地不行,光着上半个身子和两条大腿,抖嗦个不停,身上有被常胜踢得淤青和灰尘,还有几处伤口的血迹没有止住,还在往外冒着血丝丝,看着真是好不凄惨。
“官差大人,我认错,我认错,不要再拿那杯子碎片扎我了,我没有喝醉,我是装醉的,你们问什么我都答,就是不要再拿杯子碎片扎我了!”
李深嗤笑一声,他故意挑着地方扎的,想必现在痛得不行,且等着吧,这还没完呢,现在只是开头菜罢了,那些细小的扎进了肉里的才是真正的正菜呢。
常胜知晓自己前面没有看出来这男子的伪装,这会子赶紧就帮着问话,想着补救一二: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为什么要装作醉酒,你有什么企图?
又为什么要当街去拉扯人家姑娘?”
“官差……官差大人……我……”
那醉酒男子说是坦白,可常胜问将起来,却只是嘴里嗫嚅几句,就停顿了下来,过了半晌一句答话也没再说出来。
常胜看了直恼,骂道:“好个直娘贼的,看样子,你这是还没吃到苦头么,既如此,爷爷带你去刑室去,还是要好好招待招待你一番才是!”
看着常胜去外面叫来了两个衙役,扣着那醉酒的男子往刑室的方向走,李深在后面加了句,“给人带到水池子里去,既然是醉了酒,就给好好洗洗,等一身洗干净了,他想必也休息够了,到时候再带来回话或就会好好说话了。”
这话一出,常胜跟另外刚刚进来的两个衙役,都不由得脖子缩了一缩,后脊处都有些发凉。
这水池子究竟有个什么名堂在呢?
竟然会叫刚刚愤怒不已要那人去用刑的常胜都缩脖子了呢?
原来,这水池子一开始也确实就是个装了些水的池子,放在往前几年,无非也就是暑季热、寒季凉的地方,倒也不值得人忌惮。
但自打李深过来了后,有一年,他们县里有一个较偏远的村子闹出了杀人的事儿,李深就带着他们去那里办差查案,在那村子里发现了一种很是恶心吸人血的怪虫子。
那虫子软软趴趴,却十分能吸人血,咬上人后成年男子都难以将它从人身上撕扯下来,除非你割掉那块儿肉,或是用盐水去泡它,才能叫那怪虫松口。
案件办完后,李捕头就叫人弄了满满一桶的这种虫子回来,养在了县衙刑室后面的那个水池子里,平素日都是饿着它们,只时不时去市场接一些牲畜的血吊着它们的命。
只有了十分难搞的犯人,才给那犯人身上弄些口子,扔进去池子里泡着,这几年来,没一个犯人招架得住这一关。
这个水池子,可以说是整个县衙里最最叫人害怕的地方了,别说那些犯人,就是他们这些衙差,也十分忌惮。
其实,按理来说,这装醉酒的男子的罪行还是没到扔进水池子的地步的,但李深吩咐了,常胜等人却也是绝对不会质疑的,谁叫这傻缺不长眼珠子,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行,老大,你且等着,这家伙估摸着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得哭爹喊娘了!”
常胜有些把握不住时间,又隐隐察觉到自己先前的表现没叫老大满意,瞧着李深看不出表情的脸,常胜不敢直言相问,便旁敲侧击。
李深知道常胜的这些心眼子,给了个利落的眼神过去,“他醉这么厉害,得好好泡洗一下,没有半个时辰,洗不干净的,且带走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