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澜很早就醒了,正在刷牙时,大门咚咚响了。
她想着是二哥送牛车过来,含着牙刷就跑过去开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傻眼了。
神仙来了?
这么眼熟?
大姐夫?!
凌澜嘴里的牙刷已经掉到了地上,沾满泡泡的唇,张的老大。
难道大姐夫听到她的心里话了?
不过,他这一身的灰洗掉了,还真好看啊!
霍澄渊见她呆愣的样子,嫌弃的拧拧眉,“去告诉你二哥,今天我陪你大姐去县城。”
“喔。”凌澜拔腿就跑。
凌舒正在厨房煮肉丝面,听到小妹去开门,后面没了动静,心下疑惑,是谁来了。
她停了手里的活,出了厨房,眸光倏地一下就亮了。
霍澄渊一身白色锦衣,宽大的腰带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肢,巴掌心大的圆形祥云羊脂玉佩,挂在左腿跟的位置。
芝兰玉树,丰神俊朗,谪仙下凡,郎艳独绝……
凌舒自认她前世的语文成绩不差,竟无法寻出一个绝佳的溢美之词,来形容眼前的公子,好似再好的词都配不上他的俊美容颜。
变白的霍澄渊太好看,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没有见过比他更帅的男人了。
霍澄渊见她看着自己那花痴的模样,眼里漾起缱绻的柔情。
他其实很怕她会离开,怕她把原来的凌舒送回来,怕他还没有报她的恩,她就像她突然来到他的生命里,又猛然消失了,他连她原本的样子都不知道。
若是她喜欢这样的他,那他今后多多的喝她给的红糖水,日日用她给的霜抹脸,诱住她再也舍不得离开。
“爹爹,你是我爹爹?”霍云煦不合时宜的打断了爹娘相视的旖旎画面。
“咳,煦儿,你怎么连爹都不认识了?”霍澄渊转过身,看向从东屋跑出来的儿子。
凌舒回过神,狠狠拍了自己的脸颊几下,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就被那黑炭的美色迷住了。
她曾经说过,就算他变白了,她也不想睡他的,凌舒啊,凌舒,你可不能自打嘴巴。
凌舒在厨房把自己一顿训斥,再出来时,便恢复了正常。
“宝贝儿,来,娘给你洗脸换衣服,吃过饭,我们就去县城喽!”
“哈哈,娘亲最好啦!”霍云煦扑进她怀里,任由她抱进洗漱间。
霍澄渊看着母子俩欢快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郁。
他到了厨房,把锅里面条盛出,又在厨房看了一圈,里面只有做菜的油盐酱醋和一罐子蜂蜜,一丝红糖水的踪迹也没有,他更加确定她就是那道士说的仙人了。
只是越加肯定这一点,他的心越焦灼,她不会离开吧!
他把面条端到院中的白玉石桌上,凌舒和霍云煦也从洗漱间出来了。
他很自然的把筷子递到凌舒和儿子手里。
凌舒接过筷子坐在石桌旁,看着埋头吃面的霍澄渊和霍云煦,她们仨完全就是一家三口的日常嘛!
这关系何时越走越偏了?
吃完肉丝面,凌舒去厨房端出三杯野百合的花露,果露是真没了。
三人刚喝完花露,凌峰送牛车过来,看着猛然变白的霍澄渊,他也愣住了,“大妹夫他怎么了?”
“我给他扑了香粉,”凌舒贴近二哥,把家里钥匙递给他,“二哥,今天我们带着煦儿去县城玩,你们收的菇子,放在我院子里就行啦,若是我们玩的晚了,就不回来,你来陪小妹住一晚。”
“别操心了,快走吧,你们玩的开心点,”凌峰笑着对牛车上的霍云煦摆摆手,“煦儿乖乖,要听爹娘的话哦!”
“二舅再见!”小云煦稀罕的在牛车上爬来爬去,白嫩嫩的小脸上,笑意怎么也收不住。
霍澄渊想到凌峰那眼神,转回药庐,取来了斗笠和面巾,把自己包裹严实,才驾起牛车出发。
姜三爷家第一批茶出来了,家门口围满了背着篓子的姜家族人。
凌舒和霍澄渊赶着马车经过姜三爷家门口时,看到他和他三个儿子正跪在香案前祭拜着。
凌舒一眼就看到了让原主丧命的林怀景,一身水蓝色长袍,眉清目秀,肤色白皙,浓浓的书卷气息,典型的读书人形象。
林怀景磕完头正抬眼看向前方,就和她的眸光对上,凌舒冷着脸别过头去。
林怀景心里讶然,那不是霍大夫家的吗?
她刚刚那冷淡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自己没得罪过她吧!
姜三爷一眼扫到了霍云煦,那孩子何时变白了?
赶牛车的白色身影不像凌家那二小子啊。
他眯着眼睛,又多看了几眼,那雪白的锦缎,凌家人可买不起,那人,是霍澄渊?!
姜三爷惊愕的看着霍澄渊,他赶着牛车是要出村子?
这还真是稀奇,霍澄渊来到姜家村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