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之扫了许掌柜一眼,抬手拦住他后面的话,看向贾苓薇,“这位姑娘,今日你驾车伤了人,本官判你赔偿伤主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贾苓薇惊的睁大眼睛,指着崔安武说,“大人,他们又没死,哪需要那么多,你们茶山县是土匪窝吗?”
就算那两人被她撞死了,五十两银子也足够了,他们竟然黑她二百两?
她的这句话一下子让围观群众恼火了。
“这位小姐,他们要死了,那就不是赔钱,而是让你偿命!”
“你有钱就能枉顾人命啊!大人,她不赔钱,就让她赔手。”
宋昀之看向崔安文,示意他把手拿给贾苓薇看,凌舒把崔安文的手再一次打开,上面血淋淋的一片,看的贾苓薇脸色惨白。
宋昀之说:“你不赔,本官就判你故意伤人,关你一年,或者用你的手赔他。”
凌舒看向宋昀之,眸光里含着赞赏,这样为民的官,她还是第一见,难怪茶山县富贵客商云集,却从没有发生过欺人事件。
她牵着崔安文对宋昀之说:“宋大人,这边的事麻烦你了,我带他去后面上药。”
宋昀之点点头,“凌姑娘去忙吧!”
凌舒走后,贾苓薇看着守在门口的四个衙役,知道今日不赔钱,她是走不了了,最后从袖袋中掏出两张银票,拍在许掌柜卖药的柜台上,气狠狠的瞪了宋昀之一眼,“你等着!”
宋昀之看向她满眼的厌恶,语气淡漠,“赔了钱就两清了,放她走。”
“是,大人。”四个衙役分开两边站立。
贾苓薇带着丫鬟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宋昀之看向许掌柜,“这两个孩子,麻烦你了!”
许掌柜作揖道:“大人客气,今日辛苦大人了。”
崔安武也跟着感谢,“谢谢宋大人。”
宋昀之摆摆手,“吾乃县令,这都是分内之事,有事去县衙寻我便是。”
说完带着衙役走了。
后院的凌舒,把屋里凳子和桌子搬到窗户下面,看着比她高的细瘦少年,暖暖笑道:“坐着吧,你叫什么名字?”
“崔安文,我大哥叫崔安武。”崔安文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凌舒下一步安排。
凌舒从篓子中拿出医药包,打开后,摆在桌子上,“安文,等下我会用针和线把你的伤口缝起来,你能忍住疼吗?”
崔安文看着她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心里有些发慌,“是像缝衣服一样吗?”
“对,把伤口缝在一起,它们长好后,就能和原来一样,连痕迹都看不出来。”凌舒左手托着他的手,右手用酒精不停的冲洗他的伤口,把里面的脏东西都清理出来。
崔安文痛的紧紧咬着牙,凌舒却没有急着给他用麻药,她希望他能记住今天的切肤之痛。
“安文,今天你和你哥哥做错了一件事,姐姐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犯了。”
崔安文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左手上,听她这么一说,猛的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她,“凌姐姐,我,我和哥哥……”做错了什么?
凌舒清洗完后,在伤口上滴入麻药,玉石空间里的麻药是她见过的最高级的,不需要用针注进肉里,只需滴在伤口,就麻木不疼了。
“你和你哥哥当时为什么不逃?那一车瓷器,有你们的命重要吗?”
凌舒低着头,开始给崔安文缝针。
崔安文看着近在咫尺的头顶,乌黑的秀发中,淡淡的梨花香溢出。
他呼吸微滞,刚刚手疼的厉害,现在缝针一点都不疼了。
这个漂亮的凌姐姐好厉害啊!
“凌姐姐,我错了,以后我不会那么傻了。”
崔安文被凌舒这么一说,也回过神来,当时他们若是弃瓷器而逃,也就是损失那一车的瓷器,他和大哥绝对不会有事,而现在两人都伤了。
他的手还伤的这么严重,怎么算都不值得。
凌舒抬头看向少年干净清澈的眼睛,正色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遇到危险的时候,先保住命,知道吗?”
“我记住了。”小少年连连点点头,憨实的笑了。
凌舒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把崔安文的伤口缝好,脸上的小伤消毒后,用药贴贴着,“安文,今天我给你治手的过程,不要告诉别人。”
“好,凌姐姐放心,我不会说的!”崔安文知道每个手艺人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方,就像他们家做瓷器那也是有不能让外人知道的技艺。
他自然不会说出漂亮姐姐给她治手的过程。
凌舒看着小少年真诚的小脸,拉开他左臂的衣服,在他吓懵圈的时候,给他打了一针破伤风。
“嘶!”崔安文羞得满脸通红,又疼的直抽冷气,凌姐姐这治伤的法子,真独特,即便让他说,他也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漂亮姐姐是这么给他治伤的。
崔家两兄弟长的眉清目秀,肤色白嫩,是两个好看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