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为了减少心中的恐惧,她捂着眼睛,不去看它。
可脑海里蚂蟥钻进她肉的那个画面更清晰,她的感官也更加敏锐。
疼,她感觉到疼了,她感觉到蚂蟥往她肉里蠕动了。
“爹,娘,大哥,二哥,你们快来救我啊!”
凌舒无意思的喊着,想找人帮忙,把蚂蟥给她拽出来,可她移不开脚。
“凌舒,你可是末世来的啊!怎么怕条蚂蟥。”
“不,我是末世菜鸟!还有,我怕蚂蟥,非常非常怕的那种。”
“你快把它拔出来呀!它钻进腿里去了,它在里面做窝了,它在里面生崽崽了。”
凌舒脑子里,一群小凌舒在吵架。
前世少时,妈妈带她回乡下的姥姥家。
她的小表哥带她在塘边玩水,他从水中挑出一条黝黑的蚂蟥,和她说蚂蟥最喜欢在人的身体里做窝了。
嘴里,鼻子里,眼睛里,耳朵里,还有肚子和白嫩的肉里,钻进去后就不出来了,它们会在肉里生崽崽,然后把人的肉吃光光,到时候白皮肤下面全是黑蚂蟥。
她当时就吓傻了,晚上回家后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念叨着蚂蟥。
此后她对蚂蟥产生了恐惧心理。
“啊!”凌舒大叫一声,努力说服自己,“凌舒,你冷静,快,找人帮忙。”
“帮忙,找人帮忙!回家,找我娘,对,现在回家。”
凌舒从柜子里掏出一件睡衣,套在身上就跑出门了,连大灯也忘了拿。
她的睡衣是一件直通圆领短袖睡衣,睡衣前后印着一个大大的粉色猫头,超萌哒!
凌舒出了门,冷风一吹,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脑子也清明几分,她怎么忘了还有一个便宜相公呢!
他可是大夫啊!应该能对付一条蚂蟥吧!
她转身就往竹园跑。
竹园入口设了禁制,她进不去,只能在竹园外,凄厉大喊,“霍澄渊,霍澄渊,救我,救我啊!呜呜。”
霍澄渊已经歇下,被她这么绝望的一喊,整个人从梦中惊醒,这又是闹哪一出?
他披了一件外衣,走出卧房门口,点燃了一盏油灯,拉开竹园禁制。
凌舒一个箭冲,就跑进了竹屋通厅。
她紧张又委屈的看着霍澄渊,“霍澄渊,你看,它钻进去,你快把它弄出来吧!”
昏暗灯光里,凌舒披头散发,白皙细长的胳膊腿,闯进了霍澄渊的眼睛里。
他整个人就呆愣了。
八岁那年,他师父明苍带着他来到这大山里,他用了三年时间才接受自己的丑样子。
才敢白天出药庐面对所有人的异样眼光。
至于娶妻,他从来没有想过,女人他更不想。
毕竟哪个女人都不能接受和自己睡在一起的男人是个全身乌黑的怪物吧!
可四年前那一夜,他被药控制着,理智全无,第二天醒来,他连她的脸都没有看,就躲回了药庐。
足足有一年时间,他没在白天出过门。
男女之事,对他而言,是厌恶,恐惧,也是恶心的。
可现在这个女人,她竟然半夜三更穿成这样,来勾引他,只怕她要失望了。
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碰她一下的。
凌舒撩起了睡衣下摆,侧着身子,一条莹白的大长腿伸直,示意霍澄渊给她把蚂蟥拿下来。
然而,这个黑炭男人,就很阴郁的看着前方不动,也不看她。
凌舒急了,“霍澄渊,你是不是男人!”见死不救啊!
呵!这个女人果然是来勾引他的,刚刚在河边就企图勾引他,还说他不是男人,现在又来!
“你滚吧!”他宁可不做男人,也不会再碰她一下。
凌舒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小气,帮她把蚂蟥拽下来都不愿意。
原主是把他得罪的多狠啊!
想到他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凌舒放低姿态,柔柔的哀求道:“霍澄渊,我求求你,你就帮帮忙吧,我现在身体软的很,快站不住了,求你了。”
一想到蚂蟥正在她的肉里下崽,她就双腿打颤,站不稳了。
赤果果的勾引啊!
霍澄渊气息微乱,心跳也不正常了。
他低声怒骂道:“凌舒,你不知羞耻,快滚回去,不然明天,我就给你休书。”
她既然耐不住寂寞,那放她离开吧!
凌舒被他一凶,愣了几秒,忽的反应过来了,“特喵的,霍澄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勾引你啊!我的腿,你看我的腿。”
都让他看她的腿了,还说没有勾引他?
“凌舒,你想男人了,我随时可以给你和离书,我,绝对不会再碰你一下,你走吧!”
“啊!”凌舒怕吵醒儿子,双手成拳,低吼一句,“我也不想睡你这么一个黑球,一辈子都不想,哪怕你变白了,我也不想,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