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是和离书,拿了快点滚。”
一张纸飘到凌舒躺的床上,让刚醒过来的她傻眼了,刚刚出去的黑人是谁?
“啥玩意?”凌舒捡起纸,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不由的感叹,“好字!”
她话未落音,头却传来剧痛,接着一股子陌生记忆袭来。
凌舒瞪大双眼,心中狂喜——她穿越啦!
她快速整理出原主记忆,原主也叫凌舒,今年二十岁,是南楚国姜家村凌正山的大女儿。
刚刚那黑脸汉子,是原主相公霍澄渊,他是个大夫,两人还有个三岁多的儿子霍云煦。
昨晚,原主喝毒药威胁霍澄渊给她写和离书,结果过量真的挂了。
等霍澄渊把她救活,内芯已经换成末世来的凌舒。
凌舒看着手里的和离书,想到那个不用她孕生奶的儿子,这婚还是不离了吧,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多好。
她顺着原主的记忆往屋后的竹园药庐跑,刚踏上竹园入口的石板路,丝丝缕缕的竹灵之气涌进她的身体,凌舒一下子就喜欢上这里了。
她身姿纤细,配上一身绯色长裙,走在竹园的石板小路上一蹦一跳的,宛若山谷精灵。
坐在药庐通厅中竹椅里的霍澄渊,看到斑驳的阳光,落在她莹白如玉的脸上,眸里泛起阴翳。
他抱紧怀里的儿子,下巴在孩子头顶摩挲一下,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书。
“煦儿,和离书已经给她了。”
“爹爹,我不伤心。”三岁多的小家伙和他爹如出一辙的脸,上面没有一丝波澜。
“爹爹会永远陪着你的。”
凌舒走到药庐门口,看向竹屋里坐着的霍澄渊,眉眼带笑,手一扬,和离书的碎片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霍澄渊,我要跟着你,不和离了。”
记忆里霍澄渊虽然对原主不闻不问,领着儿子住在这竹园中的药庐里,但每月会给她十两银子做生活费。
可惜原主嫌弃他太黑太冷漠,被人一忽悠,就想和离重新找一个。
偏偏这种没有丧尸,又不受人管,还给钱花的日子是凌舒最想要的,所以这婚她绝对不会离的。
霍澄渊黑目里装满了疑惑和戾气,昨天她不是哭着求着说她爱的是姜怀景,让自己放她离开吗?
怎么今天又变了一副嘴脸?
“你走吧!和离书,我会再写一份给你。”
霍澄渊说完,眼睛又回到书上,他怀里的霍云煦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好像眼前人和他毫无关系。
凌舒看着宛若被墨水染了的霍云煦,嘴角抽抽的疼,却不敢笑出声,娃啊,你就不能照着你娘长吗?
若不是那双会动的大眼睛,她铁定以为霍澄渊抱着一坨子黑煤球。
不过,她还是缓缓蹲在霍澄渊跟前,敛着笑意,“儿子,跟娘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想笑就笑吧!”霍云煦很傲娇的别过头,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她落到他身上的目光里有着嫌弃。
“我怎么会笑话自己儿子呢!”
凌舒又打量着霍澄渊,远山眉,丹凤眸,高挺的鼻梁下,完美的唇形厚薄适中,妥妥的黄金脸比例呀!
就是他这脸也太黑了,比赤道附近的居民还黑。
霍澄渊看着搭在他腿上的那只葱白纤细的手,身体微微僵硬,心里也酝酿起怒火。
“我没银钱了,你要不甘心就这么走,把你住的院子卖了,所得的钱财都归你。”
霍云煦也愤怒的看过来,小模样奶凶奶凶的,“药庐是我家,哼!”
每次她没钱了,就哄他和她一起住,然后逼着爹爹给她钱,这一次自己绝不会上她的当。
凌舒看着父子俩同样的大黑脸,同样讨厌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她看到霍澄渊身边有个竹椅就坐了下来。
“相公,儿子,我不是来要钱的,我以前有些混账,但这次喝药后,我想明白了,那姜怀景再好,他也没给我吃,没给我穿,更没给我银子花啊。
反倒是相公一个人辛苦赚钱养着我,我以前太不识好歹了,我要和那些人一刀两段,今后我们一家三口美美的过日子,好不好?”
凌舒一番罪己忏悔,还落了几滴子恼恨自己曾经不知好歹的泪水,让三岁的霍云煦有些晕乎,她娘真的不是在骗他和爹爹吗?
他其实挺羡慕村子里那些有娘疼的孩子,可他娘除了找他爹要钱的时候,其他时间从未抱过他一下,更可恶的是她还和别人一样嫌弃他长的黑。
霍澄渊微眯着眼睛,盯着凌舒,想看清她到底耍什么把戏?
不过她走与不走又有什么关系呢,无非是扔在那院子里,每月给些银钱,随她怎么逍遥自在。
凌舒见两人只是看着她不说话,想来是不反对她留下了。
她站起身来,看向霍云煦,温柔道:“儿子,你就乖乖和爹爹一起看书,娘亲去前面做饭,一会儿给你们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