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了。
“茹茹,我们进去找婉姐姐吧。”
宋予烟张了张嘴,嗓子有些哑。
李茹早已哭成了泪人,瞧着从前富丽的承乾宫烧成了一片土灰。
天子也救不了她的婉姐姐。
刚踏入承乾宫一步,便感受到了一阵炙热扑面而来。
将宋予烟从始至终都强忍着的那一滴眼泪,吹落。
她不想哭的。
更不愿接受婉姐姐被烈火烧的尸骨无存的事实。
可这刚烧完的残渣好烫啊。
烫的宋予烟手掌微微颤抖,却如何也寻不到婉姐姐的半分踪迹。
“娘娘,这木灰灼热,您莫要伤着自己了。”
身后的齐向阳开口道。
可宋予烟却听不到了。
此刻她只想进去,进到从前承乾宫主殿的内室去寻得婉姐姐。
哪怕...只是一捧骨灰...
李茹上前几步,一边哭一边不顾手上的灼热,翻找着地上的残渣灰土。
似是翻找到了首饰盒。
李茹忍着手上的水泡的疼痛,以手帕将沾满灰土的金簪护在怀里。
“是婉姐姐的,是婉姐姐...”
仿佛那根金簪便是婉姐姐一般,跌坐在尘埃中,满眼泪水的看着不远处还在寻找的宋予烟。
眼泪充斥着她的眼眶,她什么都看不清了。
齐向阳心疼娘娘,便替宋予烟在灼热的灰土中寻找。
突然摸到了一个金镯子、
他是见过的,这个镯子是昭皇贵妃日日戴在手腕上从不离身的。
宋予烟蹲下了身子,低下头,看着地上灰黑色的尘土。
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伸出手捧起了一些。
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婉姐姐,你骗人。”
“分明今日才说好了,等你忙完了这阵子再来寻我和茹茹的。”
槐花饺子和玫瑰饼不是说好的么,都一连三年了。
是婉姐姐你食言了。
“怎的这般狠心,一句话也没留。”
“若是柔妃和荣妃合起伙来欺负我怎么办?我身后再也没有皇贵妃姐姐撑腰了。”
“你走了,便再没有人护着我了。”
李茹听到了烟儿的话,踉跄的跑了过来。
一看到披风尘土里放着的金镯子,便什么都知道了。
“烟儿,我的手好疼啊。”
“烫了好多水泡,婉姐姐方才一定更疼吧?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烟儿,我的心好疼。”
李茹伸手擦了擦眼泪。
她是怕疼的,可更心疼婉姐姐。
宋予烟深吸了一口气,说:“不疼了,火已经熄灭了,咱们俩都在这儿陪着婉姐姐呢,不疼了。”
她没想过婉姐姐生命的终点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戏班子还没来呢。
槐花也没开呢。
恍惚之间,宋予烟朦胧的泪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婉姐姐站在不远处。
微微蹙起眉头,在嗔怪着她和茹茹。
“烟儿,茹茹,怎么都哭了呢?”
“别哭,到我这儿来,万事有我在呢。”
“瞧瞧手上烫成什么样子了?留疤了怎么办?我给你们俩擦药,不疼的。”
宋予烟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