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昭庆帝手中的茶杯都险些摔在了地上。
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揪起文太医的衣领厉声问。
“鹤顶红!?朕的皇子好端端的怎么会中了此等毒药!?”
文太医深知皇子中毒之事有多严重。
连忙摇了摇头,哀求着告知陛下他的清白。
“还请皇上恕罪,五皇子的病症一直都是齐太医看管的,老臣不知啊。”
见昭庆帝将怒火撒错了人。
宋予烟一边拿着手帕擦拭眼泪,一边走到了他身边,开口解释说。
“陛下,此事却是不关文太医的事,今日是臣妾请文太医过来为佑宣诊治的。”
“先前佑宣的风寒,都是齐太医负责抓药熬制的,呜呜,还请定要为了我们的佑宣查清真相啊呜呜~”
宋予烟的这番话半句都未怀疑过齐太医。
可还是将昭庆帝怀疑的目光引到了他身上。
先前正坐在主殿休息看热闹的柔淑仪,此刻也有些不淡定了。
从太师椅上坐直了身子,双眼直直的盯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齐太医。
齐太医可是她的人,她都未曾发话呢,五皇子出事怎么可能是齐太医动的手!?
昭庆帝撇了一眼站在大殿门口的李福全。
眯起眸子沉声道。
“李福全,此事你到太医院去调查一番,务必查清楚,究竟是何人胆大包天,竟敢毒害朕的皇儿!”
“是,奴才这就去办!”
末了,昭庆帝又转身,将宋予烟护在怀中。
面色极为痛苦的接着吩咐:“文太医,你还是去看看佑宣吧,一定要竭尽全力医治他!”
“遵旨,老臣定当竭尽所能。”
说着,文太医在站起身时轻轻叹了一口气。
鹤顶红乃是毒性极强的毒药,沾染分毫便无力回天,如此这只是做些无用功罢了。
除非...五皇子未曾下咽那毒汤药。
否则,即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解不开这药石无医的鹤顶红。
“陛下,咱们的佑宣还那么小呜呜~究竟是何人狠心,竟毒害他?”
“若是佑宣出了什么事,臣妾的天都塌了呜呜呜~”
宋予烟哭的满脸泪水,上气不接下气的。
看的昭庆帝揪心般的疼,好好的钟粹宫,烟儿有着儿女双全的福分。
如今又怀了身孕,本是一件令他格外开心的事。
怎会...
思及此处,昭庆帝瞥了一眼坐在太师椅上面色微微皱眉的柔淑仪长孙翊容。
“烟儿,不论需要什么药材,朕都会竭尽全力保住我们的宣儿,你也要顾及着腹中皇嗣才是。”
“即便...朕定会查明真相,为你和宣儿主持公道的。”
昭庆帝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宋予烟的后背,安抚道。
此时的齐太医还只当旁人害了五皇子,等着李福全公公快些查明真相。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李福全领着查明的事件缘由和人证,回到了钟粹宫殿内。
“启禀皇上,奴才已调查了整个太医院,将有关人等都带了过来。”
昭庆帝拉着宋予烟坐回了主位上,冷声问:“哦?那可查明究竟是何人下毒?”
李福全上前一步,伸出手,指向了跪在地上的...齐太医。
“皇上,就是齐太医从宫外购入了鹤顶红,毒害了五皇子!小药童的采买清单上写得清清楚楚。”
“此等剧毒满宫上下唯有齐太医这儿有,再加之齐太医还负责着五皇子和昭仪娘娘的病症与养胎。”
说完,李福全将站在身后的小药童推了出来。
那小药童哪儿见过这番场面,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有些结巴的开口指认。
“启禀皇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一切都是根据太医们写的清单采买的。”
“都是齐太医做的,不关奴才的事啊。”
“对了!还有...齐太医前些日子收了昭仪娘娘的赏赐,回来还抱怨东西少,想来...应当是怨恨!”
小药童将他知道的所有信息都说了出来。
那赏赐倒也是真的,虽然宋予烟出手大方,给了上百两银子和金银首饰。
可这其中大多都被柔淑仪长孙翊容给扣下了。
留给齐太医的仅有一些散碎银子罢了,自然惹他气恼。
李福全还加了一句:“陛下,奴才已查验了清单,却是为齐太医亲笔所写。”
彼时,齐太医惊恐的跪着爬到了昭庆帝脚下。
哀嚎道:“微臣不敢啊陛下,此事是有人栽赃陷害,微臣什么都不...”
长孙翊容生怕齐太医将她抖出去。
恶狠狠的瞪着他,吓得齐太医话都没说完。
可谋害皇嗣乃是死罪,齐太医的求生欲还是继续求饶,扑在李福全脚边极力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