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上的蜡烛烧了一晚上,在我们躺下后没多久就熄灭了。好在天上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消散,星月之光从窗子中洒了进来,倒也把房间里照了个朦朦胧胧。
身处鬼宅,怎么可能安心睡觉呢?我躺在床上仔细的回想着这一晚上的事情。
除了匪夷所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这个地方了。打从上楼分房开始,大家的遭遇就出现了分歧,我甚至怀疑,我们全部的人在这座庄园里存在着三组,不,五组相同的人员,不然都不好解释为什么大家印象中的分房情况都不一样。
还有就是杨翠花说的那个人。
毫无疑问,用门板把我进一步排进厕格里那个绝对是这庄园的“原住民”,当时它化身为我们中的一个,到底是为了戏弄我们,还是说它已经混入了我们当中,成为了我们的一个同伴?可是这么做,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伺机杀人吗?
说实话我有点担心其他几组了,尤其是住在隔壁的隔壁的刘长天他们那组。那间房里已知的厉鬼洛小姐可是个需要拉替身才能投胎的吊死鬼。而我先前也只是给了它一点小小的教训,并没有真的把它给灭了或者重伤什么的。
只是现在这情况,想去查看其他小组也是难以做到的,那种能把空间分隔、转换的力量实在是过于玄妙,我不认为我会的这些东西能轻易破除门上的禁制,而要是使用天官诀的话,我又怕在摧毁那条分隔空间的“线”时连带着把这庄园里的多重空间都给摧毁了。那样的话,十有八九得有人被困在破碎的空间里,甚至可能和空间一起破碎。
要是谢天音在就好了,她对眼前的这些东西肯定有办法。
除了那些之外,还有一个没弄明白的就是钱凯同和我们的房间里。钱凯同在被拍到走廊上之后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会睡在了房间床底下呢?房间里又是被谁给折腾了个乱七八糟,还把毯子扯到了床边,这些问题在把钱凯同拽出来的时候就应该弄清楚了,可惜当时郁寒秋闹腾的太凶,光顾收拾她了,把这事儿给忽略了,至于现在……也不知道钱凯同到底是困死鬼转世还是心太大了,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竟然已经躺在我身边打起了呼噜。
“生生生始暗,死死死终冥,浑浑千屋过,噩噩理不清……”
就在我思索这些事情的时候,一个很缥缈的声音突然钻进了我的耳朵里,仔细分辨了一下,好像是走廊上传来的。
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凄婉哀怨,让人闻之不由随之神伤。
有的时候声音也能带出一个人的气质来,而我们这些参加交流会的人里,绝对没有符合这个声音主人气质的存在。难道,这又是一位耐不住寂寞溜达出来玩儿的原住民?这么有雅兴的话,应该可以试着沟通一下吧。
然而当我打算起身去门外看看的时候,却猛然发觉自己的手脚全都动不了了,微微一眯眼睛,只见一团朦胧的人形黑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压在了我的身上。
额,我都忘了,这床上还有古怪呢。
“这是我的床,这是我的床!为什么要睡我的床!”
一个尖细的声音直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那人形黑影似乎发觉了我能看到它,竟然开始翻涌着幻化人形。
该说不说的,入行这么久了,鬼压床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说起来隔壁的隔壁是洛小姐的房间,那么现在这间又是谁的呢?会不会也是哪个惨死于此的小姐呢?那样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让她多压……我勒个去的!
我的花花念头还没有转完呢,我身上这位倒是先把形体给凝出来了,竟然是一个民国装扮的老太太!看起来还和电影里男扮女装混进教堂的英叔有点像。
那老太太见我脸上露出了讶异之色,似乎很是得意,咧开有些枯萎的嘴唇嘿嘿一笑,那干枯牙床上仅剩的几颗黄牙看得人一个劲儿的反胃。
“我说……老人家,你最好从我身上下去,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尊老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竟然闻到了它嘴里传出来的那种不知道多久没刷牙的臭味儿,真是恶心啊。
“尊老?老人家给你在地上扯过了毯子,你非要睡在我床上,睡在我床上,就得被我压,我看你要不就别走了,上一个被我压死在这里的是个小姑娘,不合我老人家的胃口。你倒是很不错呢……”
老太太翻着一双白眼用很是妖异的腔调对我说着,着实是有点吓人。只是这内容……咋听起来还是个老不正经的女色鬼啊?
“你想的有点多啊。难道你觉得压得住我?”
“桀桀桀桀,小子,老太婆我知道你有点本事,不过你的本事都在你的包包里,你现在被我老人家压的动不了,你还有什么本事啊?”
那老太太说着,竟然伸出舌头来要往我脸上舔,这特娘的是老牛,哦不,是死牛要吃嫩草的节奏!?我勒个去的,你去旁边吃钱凯同他不香吗?非要来恶心老子?
“你个老不修,做鬼的出来吓人就算了,你恶心我算几个意思?真以为压住我了,我就拿你没辙?天官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