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走到走廊右手边的第一间房间门前,我小心翼翼的拉开了那扇用纸糊着的木质拉门。
该说不说的,东瀛人的防火意识肯定得特别好才行,这种不是木头就是纸的房子,实在是太容易着火了。
这扇门后,是一间和室,里面的布置是典型的东瀛风格,在榻榻米的正中摆放着一张小桌,上面放着茶道用具,对面墙壁上,也有一组拉门,此时是拉开的,能看到外面的院子。
整间屋子看起来很是干净,没有半点闲置很久的样子。
“打扰了,有人在这里吗?”
我用手指在门框上轻轻敲了一下。和室里当然是没有人回应的。
缓步走进和室,这里的布置一览无余,就连壁橱都没有,并不需要检查什么,我走到对面拉开的拉门前,先是观察了一下院子里的景色。
外面的院子看起来很普通,迎面是几颗看起来生长的很是随意的矮树,还有一个浴缸大小的水塘。水塘里养着一些观赏用的鱼,只不过此时这些鱼全都仰面朝天翻出了鱼肚白,漂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看来,这里的时空和外面真的是有挺大的差距。
按照千本玲奈的说法,这套房子空置至少有七年了。这种死水塘里根本就不可能有活鱼存在。这些鱼就算翻了肚子,死掉也不会超过三天,不然的话,早就烂了。
我用村正的刀柄朝着洞开的门户处探了探,刀柄只是抵在两扇门板中间的位置就被一层无形的障壁给挡住,再难前进分毫。
我就说嘛,屋门锁死,这里要是可以随便进出,那这鬼屋还真是有点搞笑了。
“呜呜呜——”
一阵低低的呜咽声突然从头顶传了来,我不由得抬头朝上看了一眼。
在千本玲奈的故事中,这房子的第一任女主人是被男主人杀死藏进天花板里的,该不会现在哭的就是那个女人吧?
不,不对。
这个哭声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感觉起来还是比较稚嫩,不像是个成年女人。
我从包里摸出一块玉符,朝天花板上弹了一下。玉符飞到上面打出了“啪嗒”一声轻响。
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有夹层的,哭声应该是从楼上传来的。
被困在这种出不去的地方,有点哭声其实是好事儿,最起码这给你指明了一个探索的方向,如果说什么声音都没有,就是一片死寂,那才是真的麻烦。
出了和室,一路走到走廊的尽头,我正要上楼梯,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低低的敲击声。转头看去,身后有一扇门,这扇门不是和室那种木头和纸弄的拉门,而是带着毛玻璃的那种,应该……是厕所吧。
透过毛玻璃,隐约能看到一只手在门上轻轻的敲打着。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房子里的鬼怪主动找上我吗?
“咔嚓”一声,我拧动门把,把那扇门朝里推开。
不知道是不是一户建的特色,这厕所的面积很小,几乎就和外面公厕的厕格一样大,里面有一个坐便马桶和一个小型的洗手池。
此时,坐便马桶上正坐着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男孩儿,正用一双只有白眼珠没有黑眼仁的大眼睛冷冷的盯着我。
该说不说的,这小鬼的发型还真是有点像咒怨里那个小鬼俊雄。
“@¥#¥%%**¥#%#¥%……”
对视了足足十几秒钟,小鬼动了,不过并不是什么攻击动作,只是一边说话一边对我伸出了一只手。
该说不说的,隔绝了电子信号,没有白雪进行同声翻译还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过看那小鬼苍白的小手手心朝上,马桶旁边放厕纸的地方只剩下一个硬纸板的纸芯,这熊孩子该不会是在向我讨手纸吧。
我的右手在妖刀村正的刀柄上摸了一下,不过最后我并没有拔刀。
虽然那一对白眼显然不是人,可是人家就讨个手纸而已,我也没必要上来就砍。鬼境虽然凶险,但是所遇也不一定都是恶鬼,结个善缘,说不定以后还能有所帮助。
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纸巾,放到小男孩的手上。小男孩儿点了点头,吐出一句我刚好能听懂的“阿里阿多”,厕所的门就“咣当”一声关上了。
懂得说“谢谢”的小朋友,通常都不会太讨人嫌吧,我在门口又站了半分钟,确定厕所里再没什么古怪的动静,这才朝楼上走去。
说也奇怪,这房子里的鬼怪们似乎是有一种默契,当我站在厕所门口的时候,二楼那种呜呜的哭泣声就停止了,可我这边刚一抬脚,哭泣声就再次响了起来。
“这是……难得来一个人,所以哭给我听的吗?”
右手再次握住刀柄,放轻了脚步,踏上了木质楼梯。
二楼的景象和一楼差不多,被外面的天光映照的有些灰蒙蒙的。走廊边上也都是木头和纸做的拉门。
我记得机器猫里大雄家的布局,卧室是都在二楼的,就这么木纸结构的隔音,爹妈晚上要是办点啥事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