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间里,梅谦打电话要了几道下酒菜,接着两人就开始喝上了。
服务员端菜过来时,桌上已经空了个酒瓶。
而酒过三巡后,梅谦仅是面色微红,宁驰却大舌头了。
“就这些吧……”将瓶中最后的一点底子全部倒在两个杯中,梅谦才道:“住在船上,喝多了也难受。”说完,便一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之后的残局自是不用收拾,两人便各回各的房间,状似安心睡下了。
等到半夜,感受到颠簸,梅谦便起了床,拎着厚外套开了门。
听到隔壁的鼾声,他才放心。
是的,按酒量来说,梅谦是不如宁驰的,但谁让他有系统仓库呢?
虽说现在大点的东西都进不去,放些酒水还是可以的。
梅谦一直认为,喝酒就是喝酒,追求的就是畅饮的感觉,从来都懒得作弊。
但今天不同,他要保证自己清醒的情况下,让宁驰这個跟屁虫睡熟。
当然也不能让对方喝得太多,他可不想分出精力照顾个男性醉鬼。
目前的程度才是正好。
梅谦穿好外套,嘴里叼根烟就出了套房。
对着走廊上充当门神的几个保镖冷冷一笑,便乘电梯去了最下层的甲板。
外面正如他预料中的那样,海面上起了风,掀起的海水冲打着船身,四外都是浪呼啸的声音,彻底消弭了俱乐部的音乐和狂欢的呐喊。
梅谦仗着穿的暖和,就在海风中,到了他早就踩好点的护栏之前。
是的,他清楚凌晨会起风,并非能掐会算,只是会看天气预报罢了。
上船两天两夜,出于谨慎,这段时间,他并没有急着将仓库中的尸体抛出去,就为了等待这个机会。
此时,除了甲板上的气氛灯,外面一团漆黑。
这里是监控死角,眼下更没有旁人,可谓夜黑风高,正是杀人后抛尸的好时辰。
但梅谦并没有马上将仓库中的尸体扔出去,而是留意四周,确定周围真的没有人后,才将双手伸出护栏之外,尽量放低身段,然后他左手便出现了一句姿势极为诡异的尸体,另一只手则多了把出鞘的唐刀。
刀光一闪,一只断手伴着飞溅的鲜血就落进海里。
最后手上的刀在一瞬间消失,接着便是拎着流血的尸体耐心等待了。
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将尸体抛到海里?
一看就没抛过尸。
像影视剧中那样直接抛尸,好像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似的。不是傻子,就是第一次杀人,手忙脚乱没了章法。
这条航路上来往船只颇多,直接抛尸,搞不好会被人打捞上来报警。
梅谦坐这条船并不是秘密,到时岂不是露馅?就算能一推二五六,也是个麻烦。
稍微保险点的是将尸体绑上重物,或者直接灌进水泥桶里,但这也不能彻底保证毁尸灭迹,会不会在若干年后被人发现,完全看天意。
先不说梅谦现在没有条件搞这些动作,就算有条件,他也不愿费劲折腾,否也也不必登上这艘邮轮了。
现在他就在等一群可爱的小动物到来,替他解决麻烦。
果然,没过多久,仗着良好的夜视能力,他清楚看到船舷下面游荡的鳍。
不得不说,系统仓库保鲜功能真是强悍,过了这么多天,尸体上流出的血液还和刚死的人一样,鲜红,味道腥。
后面便不必多说了,海浪彻底掩盖了重物落水的声响,别说旁边没人,就算现在一群人都在甲板,怕是也发现不了异样。
梅谦又看了眼下面追逐争抢的鲨鱼,才将双手缩回去,找个背风的椅子坐下,点燃了嘴里一直叼着的香烟。
虽然清空了仓库,也暂时摆脱了麻烦,但梅谦的心情,其实说不上好。
望着一出现就被风吹散的烟,他莫名有些悲哀。
自己一个奉公守法的普通人,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变得不再信任任何人,满肚子的谨慎和多疑,看见什么,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算计。
这也就罢了,大不了看做成长的代价。
但他开始习惯杀人,尤其这次连杀四个之后,竟然还能很冷静地去处理尸体。
搞到现在,竟是连他都感觉自己变得陌生、残忍了。
都怪狗系统!
过了好半天,梅谦才回过神,心里第n次咒骂了一句,才发现烟头不知什么时候就灭了,直接扔进垃圾桶,懒得再抽,更不想回去。
海风仍是很大,他却觉得心中燥热,索性敞开了衣襟,任胸口暴露在风中。
似乎这样,才更舒服些。
不知不觉,甲板上开始多了很多人。
他们看到梅谦呆坐在那里,并不奇怪,甚至还很友善地打了招呼。只以为他也是早起来看海上日出的。
风渐渐停歇了,此刻,正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所有人举着手机,对着东方,静静等待。
梅谦见状,便也收敛心神,随大流地掏出了手机
“大哥,原来你起得这么早!”宁驰那熟悉的声音响起。
而梅谦其实早就从脚步声分辨出来到身边的是谁了,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