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没有,抓紧先把x片给拍了。”赵国强催促众人加快行动,显然他们磨磨唧唧的样子已经让赵国强有些不耐烦了。
“这就好了,主任。”面对呵斥大家七手八脚的将所有该准备的用物一股脑的全拿了过来。
看着床上堆满的应急物品,赵国强火冒三丈,他一把将床上的呼吸球囊拍在地上:“拿这么多没用的东西干什么,我们只是去做个检查,又不是抢救病号,大费周章的在这浪费时间吗?”
面对呵斥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吱声,他们几乎把所有能想的东西都拿过来就是因为害怕赵国强责骂。
此时病床上的老人又开始喊疼了,这次喊得声音更大,腹部剧烈的绞痛就像被人拿着刀子一点点在肠子上刮似的,令人痛不欲生。
“先给他打一针止疼药,放射科那边回话了吗,有多少人在排队?”赵国强阴沉着脸,冲护士站喊道。
“主任,电话一直在占线,根本打不通。”负责联系放射科的是科护士长,这是她给放射科播的第三遍电话,但电话线另一头的放射科却一直无法接通,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护士长也急的眼睛都红了。
“不能再等了,先推床过去再说。”此时病房里的惨叫声已经透过门窗传到了走廊里,特别是跟15床对着的病房,每一道哀嚎都能清晰地传到患者的耳边。
都说兔死狐悲,眼见隔壁患者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他们这些差不多一块入院的病人也开始忍不住发抖。
赵国强眼见事情越演越烈,心中丝毫不敢懈怠,他亲自拉着患者的病床,就要朝放射科赶。
奈何科室的病床相当沉,有将近两三个成年人那么重,再加上床上还躺着患者,赵国强竟一下没拉住,险些把床撞到门口的白墙上。
“这床怎么这么难推,我不是已经通知设备科给咱们科室更换新床了吗?”赵国强揉着有些吃疼的手腕,显然在刚才不小心扭了一下。
面对赵国强不满的质问,赶过来的护士长一脸委屈道:“主任,难倒你忘了,这就是咱们通过设备科,刚从外面的厂家进的新床。”
护士长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便不再多言,毕竟这批新床可是赵国强亲力亲为给科里进的,要知道就是这张看似不太起眼的住院床,单价可是达到了五千元一张。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每个月工薪阶层发到手的工资才不过几百块,而眼前这一张床就算他们大半年不吃不喝,恐怕也买不起。
当赵国强得知这是他通过关系选购的那批床时,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他放弃独自推车的念头,转手指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人,“宋潮、吴向东你们两个过来帮忙推床,我去联系放射科。”
“好,主任。”宋潮见赵国强点名让自己推车,他哪里敢推脱立马跑到床边抓起床档就开始往外推,只不过他确实太瘦了,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只是堪堪将床推动。
“这床也太重了。”宋潮因为使劲过猛脸都憋红了,他整个身子前倾,全身都在用力,胳膊更是哆哆嗦嗦的在抖,显然已经尽力了。
这时他抬头正巧看到吴向东站在床头,此时后者还在思考,根本没有半点推床的意思,这让宋潮很生气。
“吴向东,你没听见主任让咱俩一起推床吗?”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没推动床太尴尬,还是觉得吴向东在看他的笑话,宋潮涨红的脸都有些发紫了。
“有时候光用蛮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吴向东走到床前,他先低着头绕着床转了一圈,仿佛在找什么东西似得,但这样的做法却激起宋潮的怒火,“患者现在都疼的要打滚了,你居然还不着急,是不是因为病号没有分到你名下,你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面对气急败坏的宋潮,吴向东没有理他,而是用实际行动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只见吴向东俯身从床挡的一侧将手伸到床底,摸索了几下找到了一个类似阀门开关的把手,随着他用力往上一提,只见床下的四个轱辘同时发出哐当的声响。
顿时整张床变得轻盈起来,吴向东轻轻一拉床头,根本没有使多大的力气,整张床连带着躺在床上的患者,都随着吴向东推拉任意变换着位置。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直接把火冒三丈的宋潮怼的哑口无言,原来他推不动床的根本原因居然是这床被机关锁死了。
他一想到方才自己那可笑的举动,顿时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多么低级的错误,简直太丢人了,然而吴向东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早就提醒过你了,别没事整天研究一些歪门邪道,踏踏实实把自己的专业技术搞上去才是最重要的。”
面对这个曾经的同窗,吴向东很想知道当年他为什么要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选择落井下石。
毕竟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有选择与他交恶,两人即是同窗又是一同来的医院,按理说更应该互相扶持,相互进步才对,难道仅仅是因为嫉妒吗,吴向东摇了摇头,这件事肯定还另有隐情,只是他现在并不知道罢了。
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