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终于到了,帝先大师带着时宇和虞无病,站在偏殿的庭院中,准备开启通往虞神宫的界门,清溪清池则不见踪影,大师也未说二人去向,只说她俩自会回神宫。
这一段时间,时宇日子过得只有两种感觉,浑浑噩噩和依依不舍,浑浑噩噩的是,人生的路途全被打乱,找不到自己该走的方向;依依不舍的是,父母终于来到帝都,相伴的日子再怎么珍惜,也是一天天过去。
对于神虞皇朝来说,也有几件轰动的大事。
先是皇帝虞无病忽然宣布退位,传位太子,举国震动。
二是新皇帝刚登基,就传出神童时宇退出科考,缘由不明,惹得庙堂坊间传闻沸沸扬扬,有说神童因病退考;有说是太子登基,不喜神童,逼其弃考;更离谱的说是先帝将逝,选童男童女陪葬,神童已被选中。
听到这种传言,时宇也是哭笑不得,自己都十三了,还童男?童男之身还差不多。
再就是帝先大师突然消失,各家贵胄纷纷猜测,大师本就是神仙临世,此刻怕是回归仙位了,皇室对此亦是不置可否。
站在偏殿院中,时宇不停地摩挲着怀里的弟子令牌,心中只有父母的临行交代,还是那么简单,那么纯朴。
他们只知道皇帝遣时宇远行游学,自然不很担心,碎碎吩咐好好学,要听话,爹娘不用操心。
越是这样,时宇心里越是难过,却又不能表现。知道真相的他,碍于拘束,满腹话语无从说出,只好趴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笑言尽快游学有成早日归家,让父母也莫担心便转身离去。
可他心里也知道,这一别,何时能归,何日能见,怕是遥遥无期。
突有声响,时宇散去心思抬头张望,只见大师单手一划,一道蓝光立于身前,闪烁不定地向四周散开,拉出一道门来。
时宇大奇,从前几次走界门,都必须要用界门令,可大师简单一划便成,不禁对大师的道行深浅满心好奇。
大师首先踱入界门,虞无病急忙跟上,顺手拉着时宇一同踏入。
还是一瞬,时宇便立在了一处大殿,阔门高顶,百十根数人环抱的玉柱撑天而起。天色有点暗,只有一个灰扑扑的身影立在殿中,当是迎接之人。
“见过神王,天机殿董行有礼。”那人几步走来,向着大师行礼问候,言罢还看了时宇一眼。
“呵呵,你这小子见机啊,突然跑到这里,无病的求问就这么难答么,让他日不能思夜不能寐。”帝先大师看到此人,笑言道。
“弟子道行低微,实不能揣测天机,怕妄言误事。”那人恭敬答道。
“罢了罢了,又不是斥责你,你也不用在这里守着了,回去吧,天机殿还是要推算凶吉,演解异象,离了你还真不行。这次帝都之事,天机殿可毫无启示,你这神师无可免责。”
“是,弟子这就回去,本就是待神王归来,当面拜别辞行,这里,已交由帝都阵灵看护。”
“哼!”一旁的虞无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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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哼了一声,却无言语。
时宇只是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自入了神宫,时宇就放下了心怀,与其戚戚然然,不如坦荡接纳,已经如此,想太多也无甚用处。他安然地看着天机神师和师父谈话,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
“时宇,你过来,见过天机神师。”帝先大师说道,“神师可是演算过你的命格,可就是谁问也不说,哈哈!”。
“是,时宇见过神师,弟子有礼!”听闻此人演算过自己的命格,时宇有些讶异,心想若是命格能推算,那今天的情形,不是早已注定?若是注定,为何不能告知他人?
天机神师靠近了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时宇,道:“好孩子,也是第一次见你,入了神宫,就是一家人。我等已经老去,你等莫废时光,神宫将来还是要靠你们的。来,这个你拿着,算是见面礼。”
说着,天机神师将一块玉璧塞入时宇手中。玉璧朴实无华,简单雕琢成龙形,无爪无鳞,唯有龙首可辨,看上去比乡野农家所传的护身祈福玉璧还不如。
神师见时宇收下玉璧,又转向帝先大师,说道:“神王,若无它事,弟子这就拜别,离帝都久了,还是有些思念。”
帝先大师看着那玉璧,讶道:“去吧去吧,看不出你还挺舍得,这东西都拿出来当见面礼,莫不是要和我抢徒弟?”
“神王说笑了,弟子哪儿敢,只是看此子体弱,有个护身的小东西也好,弟子告退。”
帝先大师看着天机神师走出大殿,身形隐没不见,才又说道:“天机给你了个不错的东西,贴身好好收着,关键时刻能保你平安。”
“是,师父。”时宇正反复把玩着这龙形玉璧,思量着有什么用,听帝先大师这么一说,也重视起来,塞进怀中妥帖放好。
虞无病似乎还是对天机神师有些不满,面色冷冷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你也莫再耿怀,天机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