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均不受控制地踉跄了几步,然后摔倒在了地上。
贺玉叶:“大哥!”
时凛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嫌恶地将手帕扔在了地上。
贺新颜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一下。
贺临均这个废物一直都记不住教训,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动手?
“你们还不快动手替我教训她!”贺临均气得对着带过来的六个保镖大叫。
小五冷笑了一声,这是完全把自己当不存在了啊。
他一把按住冲在最前面的保镖,其他几个保镖已经被他的人给按住了。
贺临均:“……”
妈的,大意了!早知道贺新颜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他应该多带几个人的!
贺玉叶看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害怕。
贺新颜:“大哥,早就劝过你,肩膀上长着的东西不是为了压秤砣的。明显的假消息你看不出来?你看不出来,贺玉叶还在现场呢,你就不会跟她求证一下吗?”
贺临均:“……”
怎么没求证,他都问了贺玉叶好几遍,贺玉叶哀戚不忍的表情才让他更加确认贺新颜已经死了。
贺新颜看着贺临均的表情,“原来贺玉叶也认为我死了吗?”
她转头看向贺玉叶。
贺玉叶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辩解说,“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什么都没看见……是别人说的。”
“别人?哪个别人,他们亲眼看到我死了吗?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贺玉叶:“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贺新颜:“你不知道?当时离我们最近的就是你。程家兴说他是被你推了一把才撞倒了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贺玉叶呼吸快要凝滞,“班长,你怎么能乱说话?当时明明是意外,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可你不能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啊。”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肩膀轻轻地抖动。
程家兴原本冰冷的心,还是生出几分不忍和保护欲。
对方是他第一次喜欢的人,无论怎样,他都做不到对她狠下心肠、恶语相向。
“我没有这么说过,贺新颜都是诈你的。”程家兴低垂着脑袋,不敢看贺新颜的表情,他觉得对贺新颜很抱歉。
自己当时那一刀哪怕没刺中要害,也伤到了贺新颜,毕竟流了不少血。
可对方还是不计前嫌,派人去警察那边澄清,把他给带了出来。
“我跟警方说,当时太混乱,我感觉被人撞了一下,是谁我没看到,我也不好说是故意还是意外。反正贺新颜是被我撞下围墙的,这点我认。也是我刺了她一刀,这点我也认。”
程家兴脸色不好,他下定了决心,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帮她了。
“但玉叶你究竟有没有做过,你自己心里清楚。”
贺玉叶听到钱一句话心里才松了口气,听到后一句,顿时心又提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可程家兴已经朝贺新颜鞠了个躬,转身离开了。
程家兴经历了今天的大起大落,哪怕再迟钝,也已经足够他看清楚一些东西。
自己为了她的出走而焦虑不安,甚至把气撒在贺新颜的头上,道德绑架贺新颜帮忙找人。
可贺玉叶自己受到了什么伤害呢?是她主动跟小混混走的,也是她主动招惹是非的。
不是承诺过会积极帮助那些困难的加盟商吗?既然知道大背头那群人是蒂梵娜的受害者,为什么不劝说贺临均兑现呢?
她住得起这么昂贵的高级病房,却没钱去兑付暴雷的加盟商。
就算撇开加盟商的事情不说,她有真心把自己当做过朋友吗?
自己得知她住院,担心她的情况,可她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却压根不愿意出来帮自己澄清一下。
贺新颜说得对,默认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怂恿和唆使。
自己每次误会贺新颜的时候,她都不澄清,看似无辜,但分明也是另一种的怂恿和唆使。
从前可以用这种手段来对付贺新颜,现在当然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自己。
程家兴看透了贺玉叶的本性,只觉得心寒,他不会再傻乎乎地去为贺玉叶冲锋陷阵了。
——
贺玉叶瞪大眼睛看着程家兴离开,眼底渐渐蒙上一层泪意。
她没想到,程家兴都揽下所有事情了,为什么临走还要那样说。
迎着贺新颜冰冷的视线,她小声而苍白地解释,“我真的没有推你们……随便你怎么想。”
贺新颜:“是吗,那还是交给警察吧,现场那么多人,说不定有人正好目睹了呢。”
贺玉叶的脸色白了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现场是没有监控,可保不齐有人和程家兴一样乱说话……毕竟那些人都恨她,不仅不会为她说话,还会栽赃陷害也说不定。
“既然你们要住院,我还是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