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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胤禛便醒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昨夜临睡前喝了一大碗安神汤的缘故,他觉得嘴里有些泛苦。
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的宁楚格,胤禛轻轻下榻,去后头的净房梳洗了。
等他习武回来,宁楚格也起来了。
她也要去后头锻炼,为了方便运动,宁楚格把自己的头发编成了一个大麻花辫。
“手挺巧的,下回帮我编发。”胤禛在她身后笑着说道。
“你不是有苏培盛吗?”宁楚格打了个哈欠道:“你起得太早了,我起不来。”
“好,那就等沐休的时候再帮我。”胤禛笑道。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宁楚格倒也没拒绝。
“爷昨日没有在老八和老九面前说漏嘴吧?”宁楚格看着胤禛,一脸关切道。
“我又没什么秘密,哪能说漏嘴呢。”胤禛笑道。
宁楚格闻言看着他,但笑不语。
胤禛有点绷不住了,轻咳一声道:“没有,你放心,以他们两人的酒量,根本无法将我灌醉。”
说完之后,胤禛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醉到人事不省,但也有一点儿醉了。”胤禛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爷是真的醉了。”宁楚格带着一丝挪揄道。
胤禛闻言笑了。
反正他脸皮比过去厚了不少,只要媳妇儿不发火,他倒是不怕。
“昨儿个我去找你时,听老九说,老八想找你要个人,叫……年什么来着?”宁楚格听的不是太清楚。
“年亮工。”胤禛笑着回道。
“他既然是老八想要的人,那肯定颇有才干,爷可千万别放人。”宁楚格连忙说道。
胤禛以后肯定会参与夺嫡。
宁楚格希望他的夺嫡之路能顺利一些。
胤禛想要得偿所愿,身边肯定要有可用之才。
能让老八和老九眼巴巴来要的人,绝对不凡。
“你放心吧,我不会放人的。”胤禛说着笑了笑:“我培养出来的人,当然不能便宜了他们,这个年亮工,今年虽只有十九岁,却已经是个秀才了,他学问很好,明年要去考举人,若是顺利,后年就能做进士了。”
宁楚格闻言皱了皱眉:“就因为一个读书颇有天赋,还没有考取功名的人,他们居然跑来陪爷喝酒,还想把人要过去,我怎么觉得,老八那么精明的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一个秀才而已,值得八阿哥和九阿哥跑来要人吗?
“这个叫年亮工的,是不是出身很高?亦或者家中的长辈颇有权势?”宁楚格说着皱了皱眉:“可我并没有听说,京城有这样一户厉害的人家。”
姓年的,又比较厉害的,宁楚格倒是知道一个——年羹尧。
胤禛闻言,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宁楚格。
他这媳妇,分析的倒是有条有理。
“年家原本是内务府包衣,年亮工的祖父在顺治年间考中了进士,入了仕途,家族也出了包衣,入了汉军旗,年亮工的父亲,现在是从二品的湖广巡抚。”胤禛笑道。
宁楚格闻言,只觉得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她抓不住。
“这个年亮工,颇有才学,我估摸着他应该能考个举人或者进士。”胤禛面带笑容:“这人不仅有才学,武功也很高,还很擅长排兵布阵,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老八想要他,可不是为了把人带去内务府做个管钱管粮的小官员。”
老八那小子,自诩聪明,也就能把老九和老十那两个意气用事的憨货哄的团团转。
想忽悠他?门都没有。
“爷是在哪里认识这个年亮工的?以他的家世,没必要给爷做门客吧?”宁楚格有些诧异道。
“在山西认识的,他年少轻狂、不服管教,和家里闹崩了,一个人走南闯北两年了。”
胤禛笑道:“我那会儿正带人暗查山西煤窑坍塌案,年亮工自诩英雄好汉,见我们追着一个少年,便拔刀相助人家,被我教训了一顿后,倒是知错能改,后来我回京城,他就厚着脸皮跟来了,如今帮我管着一些事。”
说白了,就是一些小事而已,胤禛让他把心思多用在学问上。
“爷既然觉得他是个人才,那就好好捂着,别让人抢走了。”宁楚格笑道。
“嗯。”胤禛笑着点了点头。
“爷快去用膳吧,别耽误上朝,我去后头打打拳。”宁楚格笑道。
胤禛轻轻颔首,等宁楚格站起身时,他却一把把人拉到了怀里。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宁楚格才带着青梅她们去后院了。
用过早膳,宁楚格让人把德海叫到了跟前。
“福晋,是奴才没用,昨夜没有拦住宋格格,请福晋责罚。”德海猛的跪到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请罪。
“是真的没拦住,还是收了人家的银子,装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