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依旧一身黑色劲装,依旧英姿飒爽,一如他熟悉的姿态。
那张娇柔容颜下,依旧冷漠和狠辣。
“先生我们不怕她。”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出门,她可是带足了法宝,她身上的任意一件法宝,都足以让芷兰吃尽苦头。
徐福看着幽若笑着说:“即便你有万般法宝,你能凭一己之力,能奈何这千军万马吗?”
芷兰一步一步向徐福靠近,此时她心境难言,如一团乱麻混乱到了极点。
老远便听芷兰呼喊:“徐福先生可在车中?”
徐福掀开窗帘,朝着芷兰回应:“在呢!我正欲返齐,芷兰姑娘寻我何事啊?”
果然,事与愿违,徐福正在车中。
芷兰此时疾驰已经靠近,幽若身上所有的法宝都蓄势待发,只等徐福一声令下。
原本想要温和与他说两句话,然而靠近时无端心肠变得坚硬,她只是冷冷对徐福说道:“不是我要寻你,是相邦要见你。”
“相邦是要杀我吧。”徐福平静的说。
幽若听到徐福这样说,顿时神经绷紧起来,虽然自己一己之力无法战胜这身后的千军万马,但是她会为徐福拼到最后一刻,一如前次一般。
“见了相邦便知道了。”芷兰冷漠说道。
徐福示意车夫驱车跟随芷兰,芷兰骑马在前面走,徐福的马车在后面跟着,马车的周围是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那是大秦所向披靡的军队。
大秦的黑色军旗,在车窗四周迎风招展,好不威风。
不远处扎了一处营帐,吕不韦已经在内等候,二人四目相对,吕不韦先开口了。
“先生是料到本君事后会寻先生,才如此狼狈而逃吗?”
徐福微笑摇头说:“我料到你会找我,但不是狼狈而逃。”
吕不韦笑了笑,和颜悦色却不掩狠厉说道:“这一次,先生再也没有理由留在这个世界了。”
徐福不以为意说道:“要杀区区徐福,何以劳动相邦兴师动众?”
“是因为先生太过特殊,如此万无一失。”
“为何不在咸阳府中杀我。”
“本相还没想明白,现在想来,是本相一直低估先生了。”
“如何低估了?”
“先生好一个一石四鸟之计,连本相都未曾提防,事到如今才如梦初醒,细思先生所为,不由觉得惊恐胆寒。”
“我从不曾隐瞒相邦。”徐福问。
吕不韦笑道:“先生不愧师出鬼谷,对天下事了如指掌,对人心亦洞悉透明,这对先生是好也是坏,对秦国是好也是坏,想我大秦自昭王时,便已有一统天下的实力,一统天下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相邦何意?”
“秦国可以没有先生,也不过晚几年统一天下罢了,但是若是先生与秦为敌,便是秦国未来争夺天下最大的阻碍,除去先生,一了百了免除后顾之忧,这是我为王上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曾说,除掉嫪毐,是他为秦王做的最后一件事。
现在他又说,除掉徐福,是他为秦王做的最后一件事。
那么,除掉徐福后,他还有无最后一件事做?
果然,吕不韦没那么轻易放手。
徐福不但没有被吕不韦吓到,反而质问吕不韦道:“这般看来,恐怕相邦还是贪恋权势,杀了我,你能保证撒手离开吗?”
“我是为了王上。”吕不韦说。
一句为了王上就是最好的借口,可以反复使用无数次。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何须与我多言?”
吕不韦呵呵干笑:“先生毕竟于大秦有功,本相叫先生来此,是为先生留一个体面,算是我谢先生为秦国所做的一切,是本相敬重先生。”
一边说着敬重,一边还要杀了对方,也只有吕不韦这般心肠,才能如此说话了,徐福依然若无其事。
“没有什么好说了,这杯酒,本相敬先生。”
有随从端过两壶酒,酒是好酒,但不一样,有一壶是特意为徐福准备的。
吕不韦端起一杯一饮而尽,眼睛直直的盯着徐福,此时徐福就在他面前,徐福的死期到了,只要徐福喝下这杯酒,他也许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徐福似乎并没有饮酒的兴致,而是目光盯在门外。
徐福说:“等一等。”
等什么?吕不韦疑惑,莫非还有人来救他不成?
徐福轻松而又随意笑道:“我在等一个比你果断的人,你应该感到开心和庆幸。”
“你是说王上?”吕不韦哈哈大笑说:“王上此刻远在雍城,他此时插翅也难飞到你的身边,先生怕是在痴人说梦。”
徐福微微一笑,心说此时应该到了。
吕不韦的思绪还未落定,便果真有人闯入吕不韦的营帐之中。
是三个人,皆是一身戎装威严肃重,一人高大魁梧,一人清瘦俊朗,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