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站住!”
少女焦急的叫停即将消失在密林中的徐福,徐福听到呼喊,会心一笑,心说果然,此时竟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快感。
他很少有过这种感觉,因为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捉弄过任何人,倒是经常被村里别的孩童捉弄。
他觉得捉弄人不好,从前他也一直都不明白为何村子里的孩童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他,现在他明白了。
原来,这感觉可以让人感到愉悦。
今日实在是迫不得已,其实说迫不得已也未免牵强,他完全可以打晕她,然后带走她。
只是,若是那样,恐怕会有些山匪抢人的嫌疑,况且他不会打人,若是一下子打不晕,就更难解释。
实际上徐福是一筹莫展的,他转身回头问:“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问这样显而易见不会得到肯定答复的问题,只是给自己的一个安慰,表示自己在尽力,即便不成功也不会感到惭愧。
少女咬了咬唇却不回应,徐福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师父问起时,我也好回答。”
少女觉得现在有求于人,应该态度诚恳一些,莫要惹怒了他,先摆脱眼前的困境最好。
也许是她一瞬间放下了某些无效的坚持,一开口便要落泪。
少女无不委屈的说道:“我是齐国的公主,今次是随父王一同前来云梦山,一时贪玩,不慎迷路至此。”
公主?天底下的公主很多吗?竟然在这荒山野岭就能遇到一个。
天底下的公主好像真的很多,毕竟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国,各国国君也有大大小小的女儿,谁知道有多少。
的确,她的模样和装扮很像公主。
徐福并不纠结少女的身份,无论是公主也好,还是平民也罢,他都不能丢下她不管。
徐福点头来到少女跟前蹲下身道:“师父说过,现今的齐王建每年都会来云梦泽拜谒,却每每不得师父一见,仍然乐此不疲,却不知为何。”
徐福天真的以为,如果她是齐国的公主,或许能够代替齐王来回答他的困惑。
说到自己的至亲,少女听出徐福言语中并无应有的礼敬,甚至直呼父王名姓。
她立刻开始维护起来,毫不掩饰不悦反驳道:“我父王待鬼谷子最是虔诚!你怎么敢诋毁我的父王!”
徐福听不出公主气愤,只是一味去表达自己的期望,他希望齐王不再来,莫再打扰师父清净。
他依然以为,与她说了,便是与齐王说了。
徐福说:“师父说齐王纵然心诚,却所求过甚,每年此时除了吩咐青鸟为其引路不至于迷失,由他去了。”
这便是委婉劝退的意思了,至少在他看来已经足够委婉了。
说起齐王拜会鬼谷子,他还有一事不明,于是又问:“齐王每年都是立春之时前来,缘何今次相比往年晚了许多?”
“父王因为北方边患耽误了行程。”
少女如实相告,她听得徐福知道齐王每年都来,心中又信了他一分,却还未放松警惕。
“好吧,公主,看在你的父亲每年都诚心前来拜会师父,如此辛劳,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公主稍稍安心,但依旧本能的抓紧徐福先前披在她身上的风袍问道:“你当真是鬼谷子的弟子吗?有何凭证?”
原来,还不算完。
原来,自己是否是自己,还需要凭证。
徐福不知如何证明,心下着实焦急,天黑后看不到青鸟可就麻烦了。
公主继续追问说:“听我父王说起过,鬼谷子许久不曾收徒了,你莫非在诓骗我?”
“我是师父新收的弟子。”徐福无奈的解释道。
空口无凭,少女似是在思考,但不知会思考多久。
徐福曾经等过银月,知道等人有时候也许可以很快等到,但有时候,也许可以从清晨等到天黑。
“你受了伤,需要快快找个地方需要疗伤才是。”
徐福诚恳说道,他温和的盯着她,有些刻意和做作了。
他已竭尽所能的来试图打消少女的警惕,奈何他不善言辞,就连表情管理也很失败。
“不必了,你就留在此处护我,我父王的卫队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的,我保证,到时我父王会多多奖赏给你。”
这句话已经明显表明,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权衡,最终还是不能选择相信徐福。
怎就说不通呢?
在这附近难保没有凶禽猛兽出没,她当真是高估了自己。
难道她以为留下他,就可以与那些凶禽猛兽较量一番吗?
她留下他,只会让他与那些凶禽猛兽决一死战,并且,他一定会输。
“云梦泽外地形复杂且诸多法阵,即便百万天兵天将到此,都不见得能够出去,如果没有青鸟指引,你父王的卫队绝无可能找到这里。”
他话中略有夸张,此时天色已经逐渐暗淡,山林树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