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
方卓然的耳朵里全是哗啦啦的雨声。
他使尽洪荒之力睁开眼睛,仿佛看到了满世界的雨滴都向他涌来,砸得他生疼。
刚刚醒来,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心里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劈头盖脸的暴雨让他很快就清醒过来,他出车祸了。
一场人为的车祸。
他抹去了一脸的雨水,四下打量了一番。
他的吉普侧翻了,车窗也碎了,倾盆大雨才会如千军万马一样向他倾泻而来。
只是稍微转动了一下脑袋,方卓然就觉得胸口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凭他的医学经验,他知道自己十有八九肋骨断了,不知道有没有插进肺里,要是插进肺里就危险了。
丝丝血迹从嘴角溢了出来,滴在了衣服上。
好疼,好累,好想睡觉~
可他知道,他不能睡,麦子还等着他去救她。
他死撑着胸口的剧痛,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解开安全带。
平时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放在这个时候,简直难如上青天。
可他不敢动作太慢,怕耽误一秒,麦子就危险一分。
他咬紧牙关,侧过身子,拉过车门把手,接着用力往外推了一把车门。
略有些变形的车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应声而开。
方卓然在心里暗暗庆幸,情况还不算太糟糕,车门还能开,不然得困死在车中。
他扶着车门跌跌撞撞地爬下了车,努力使自己步伐稳健,一步一步走向林麦的奔驰车。
如果那个神秘女人还活着,他就不能让她看出他受伤了。
他想让她从心里忌惮他几分,从而落在下风。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那个女人可千万不要死了,如果死了,就没法问出林麦的下落。
因为就目前公安所掌握的情况,这个神秘女人好像没有同伙。
眼前的奔驰,车头被撞得严重变形。
开车的人应该凶多吉少。
当方卓然强撑着走到林麦的奔驰跟前,往里一看,吃了一惊,车里面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女声在他背后响起:“是在找我吗?”
方卓然强忍着胸口阵阵剧烈的疼痛,咬紧牙关,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
那个曾骂他负心汉的女人就站在倾盆大雨笼罩的微亮清晨里,一脸讥诮地看着他。
方卓然注意到,那个女人的袖口闪过一抹瘆人的金属光芒。
他不动声色地向奔驰的车尾走去。
自从林麦在香港被绑票过,她身上不仅暗藏小刀,后备箱里也放了一根钢筋,以备不时之需。
不知此刻是否能派上用场。
他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绑走我老婆?”
“你老婆?”女人声音发颤,红着眼睛,嘶吼着质问道,“她是你老婆?那我呢?我又是你什么人?”
方卓然惊愕地愣在当场。
他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他根本就不认识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他困惑地问:“你认识我?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女人眼里燃烧着仇恨的怒火,冷笑连连:“果然是,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你有了小娇妻,就把我这个同甘共苦的旧人给忘了。
居然问我怎么会认识你的,你能再厚颜无耻一点吗?”
方卓然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认错了人?”女人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滚落了下来,“你可真会推卸责任。
一句话就抹去了我们的所有,你可真残忍!”
女人突然举起手里的刀,向方卓然刺了下去:“既然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那就去死吧!”
让方卓然吃惊的是,女人手里握的不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或者匕首,而是一把专业军用刺刀,泛着森冷的寒芒。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掀开奔驰后备箱的盖子,抽出里面的钢筋,迎上了那把军用刺刀。
眼看钢筋就要硬刚上刺刀,而刺刀的下场是被钢筋击飞。
女子身手敏捷地躲开了。
就凭她的身手,和她手里的那把军用刺刀。
方卓然就敢肯定,她要么是学武术的专业运动员,要么就是军人出身。
真要这样,林麦一定凶多吉少。
方卓然身手也不差,他小时候可没少跟方爷爷的警务兵练武术。
当方爷爷的警务兵没有一点真本事可不行,身手都很厉害。
趁着那个女人躲闪之际,他手里的钢筋狠狠抵在她的颈动脉处。
他冷冷道:“我是外科大夫,别人要用刀才能划开颈动脉。
我用钢筋一戳,就能让你的颈动脉像喷泉一样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