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造兴的父母一拿到王蓉给的六百块钱,就立刻带着他去了普济医院,点名让方卓然给他们的儿子动手术。
医院告诉他们,就在前几天方卓然去香港交流学术去了,至少还要五天才能回来。
虽然卢造兴的开颅手术是台大手术,可并不是只有方卓然才能做,院里还有好几位外科大夫也能做。
院方给卢造兴安排了一个教授级别的外科大夫。
可卢爸卢妈不肯,上蹿下跳,非要院长把方卓然给召回来,给他们的宝贝儿子做手术。
卢造兴自从被医生诊断脑子里有血块压迫着重要神经,他的情况就一天比一天糟糕。
起先只是说话结巴,现在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下来,而且一直流口水,智力退化得越来越严重。
再加上之前拖延得太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立刻动手术。
再不动手术,错过最后的机会,即便以后再动手术也不会有多大的疗效。
医院的工作人员反复跟卢爸卢妈讲道理:立刻叫方教授回来,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如果非要坚持让方教授主刀,那就只有等他回来。
可是,他们儿子的病情不容再等下去了。
嘴皮子都磨破了,总算做通了他们的思想工作,答应让别的医生主刀,却发现卢造兴晕死在了椅子上。
原来卢造兴很担心自己的病情,一心只想早点手术,就能早点恢复正常。
他可不想变成傻子。
可他父母却非要胡搅蛮缠。
在他父母和医院工作人员争吵时,他一直咿咿呀呀地叫喊,希望父母不要吵了,让他尽快手术。
可是父母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一激动,被压迫的那根血管突然爆裂,昏死了过去,等发现时情况已经相当不妙。
这时,动手术已不再以改善卢造兴的智力为目标了,而是以抢救他的生命为目标。
医院全力以赴,连六十多岁的外科教授都上了,在手术台上奋斗了六七个小时,总算保住了卢造兴的一条狗命。
卢爸卢妈看着醒来后仍旧说不清一句话,不停地流着口水的儿子,心里充满了后悔。
可后悔有什么用,只能认命。
不过想到儿子会落到如此地步,王蓉祖孙俩脱不了干系,夫妻俩闹上门,让王蓉祖孙赔偿他们儿子一笔钱。
否则就要把她祖孙俩想要下药暗算方卓然的事公布于众,叫她祖孙俩坐牢去。
王老太的积蓄早就为了王蓉一家花完了,只剩下她住的四合院。
可王老太宁愿坐牢也不愿卖。
王蓉被逼无奈,只得再次和关永华联系,让他给自己一千块。
关永华依旧很爽快地答应了。
他老婆却是很不乐意,抱怨大陆妹太贪财。
不到七天,就要了两次钱。
虽然那点钱对他们而言,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可老是要,让她心里特别不舒服。
方卓然在香港的学术交流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天。
想到明天就要离开了,中午特意匆匆吃过午饭,就去逛商场,打算给爷爷奶奶和林麦母女买点礼物带回去。
给爷爷奶奶和豆豆的礼物都不难买。
方卓然给爷爷奶奶买的是几样当地老字号的中式点心,给豆豆买了个高级洋娃娃。
给林麦买礼物让他犯了点愁。
买首饰?小姑娘好像不太喜欢戴。
想到在香港的这几天,总听到那些香港女同行张口闭口大牌包包,好像女人们对大牌包包情有独钟。
方卓然打算给林麦买个包包当礼物。
正好她也没个出色的包包,用的都是平价包包,这次给她买个大牌包包她应该会开心吧。
方卓然在大街上边走边看,见到一家LV标志的皮具店。
他记得,那些香港女同行讨论最多的就是这个牌子的包包。
他来香港的第一天,就有个三十几岁的护士炫耀了好久她新买的LV包包,被护士长骂了一顿才收敛。
方卓然抬脚进了那家LV专卖店。
妆容精致的营业员小姐姐见进来一个比明星还帅的大帅哥,全都眼睛一亮,争先恐后地招待他。
可是当听到方卓然一口普通话,就知道他来自大陆,顿时对他没了兴趣。
在这个年代的香港人眼里,大陆就是穷的代名词。
穷就买不起昂贵的包包。
那些营业员小姐姐见没有油水可捞,长得再帅,在她们眼里也一文不值,因此对他爱理不理的。
方卓然并不在乎那几个营业员的态度,自顾自从容地看着包包。
那些包包动不动就上万港元一个,最便宜的也要八千多港元。
他就有些想不明白了,这些包包又不是金子做的,甚至连真皮的都不是,怎么卖得那么贵,而且买的人还不少。
管他的,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