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麦一脸懵:“为什么闹离婚就非得搬出来?不搬出来就离不了婚了?”
“还真离不了~”陶之云苦笑道,“就算我带着琪琪搬出来,也不一定离得了。”
“是因为你父母的阻拦吗?”
“他们的因素很小,我要决定一件事,他们拦不住我。”
陶之云倒了一杯凉开水递给林麦,“主要是马涛死也不肯离婚。”
林麦接过来喝了一口:“你都不愿和他过下去了,不离婚,两个人绑在一起也没多大的意思。”
陶之云冷哼一声:“人家才不会这么想。”
“即便这样,那也不应该是你搬出来,要搬也是你丈夫搬出来,那套福利房可是你单位分给你的!”
陶之云嗤了一声:“你觉得他会搬出来?他生怕搬出来离婚就成了定局,那就只好我搬出来了,省得看见他就恶心!”
林麦哑然:“那你不是白白扔给他一间房子?”
陶之云冷笑:“我才不会便宜了他,我会申请辞职。
只要我不是厂里的职工,厂里就会收回那房子,我看他怎么赖在那套房子!”
林麦哑然:“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虽然现在国营厂已经很不景气,很多国营厂只发得出工资。
那点钱吃不饱也饿不死,但毕竟是个保障。
而且辞职了,房子也没有了,除非十年之后买房,以后就永远是无房户了。
陶之云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只要能够摆脱那个畜生,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与其那样,你还不如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他搬出去。
我就不信你都跟他遭人命了,他还敢赖着不滚蛋!”
陶之云听了林麦的话,露出便秘的表情:“那……多难为情~”
林麦知道她好面子,可这种事上死要面子,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都闹离婚了,你还讲究那么多!”
陶之云吞吞吐吐道:“可……可总不能闹得太难看,让人看笑话吧。”
闹离婚就已经在让人看笑话了,陶之云却看不透这一点,林麦也是无语。
点子她给陶之云出了,听不听就是她的事了,林麦也就没多说了。
从身上掏出两叠钱来:“这一叠钱是买你那批衣服的钱,这一叠钱是你给我做工服的钱。你点点看,数目对不对。”
陶之云接过那两叠钱就往口袋里放:“不用点,你我还不放心?”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还是点一下。”
在林麦的坚持下,陶之云把钱点了一遍,一分不差,也一分不多。
她问:“那些工服你看了没有,还满意吗?”
林麦点了点头:“满意,工服都被做出高定的感觉,就这我还不满意,那我是想上天了。”
陶之云笑了笑,显然她是听得懂高定一词的。
好奇地问:“那批衣服你多长时间才卖掉的?”
林麦伸出一根手指:“一个小时不到。”
陶之云惊呼起来:“你怎么那么厉害,一个小时不到就全都卖完了!
我每次摆摊卖衣服,像卖臭狗屎似的,卖出一件我都要放鞭庆祝了!”
林麦一针见血道:“不是我厉害,是你拉不下脸面。”
干脆我们合作,你负责做衣服,我负责卖。
本钱我全包,一件衣服给你两块钱的工钱,你看行吗?”
“当然行!”陶之云笑着一口就答应了,“我最慢一天能做十件夏装,一天就能赚你二十块钱!
就算把工作辞了,我母子俩的生活也不成问题。”
又绕到这个话题上了。
林麦犹豫了良久,觉得还是有必要劝一下她:
“我看——还是不要轻易辞职,辞职了,失去的不仅是工作和住房,以后的退休金也没了,老了怎么办?
虽说年轻时可以攒钱防老,可万一来一场天灾人祸,这积蓄就保不住了。
有一份退休金就不会有这些困扰了。
你干脆办停薪留职,这样就能保住退休金了。
至于房子,你给自己至少一年时间思考。
到那时仍拉不下脸皮和你丈夫大闹一场要回来。
你再跟厂里说,你放弃房子,让厂里收回去,你丈夫就霸占不了你的厂子了。
这不比辞职的代价要小?”
陶之云琢磨了一番,点点头:“那就听你的。”
林麦又和她说起上次卖衣服,因为没有商标,而被顾客压价的事来。
陶之云道:“这个好办,我去单位抓一把商标回来不就得了。”
林麦摇头拒绝了:“你做的衣服那么漂亮,用你单位的商标,那不是给他们打广告吗?
我凭什么要给他们打广告?”
陶之云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