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又给他补了一刀:“我们家不仅有新电视,而且还有猪蹄和卤蛋吃,你就没有!”
有着一颗玻璃心的熊孩子彻底崩溃了,一路哭嚎着跑回了家。
进门就嚷嚷:“奶奶骗人!说隔壁是穷鬼,隔壁才不是穷鬼。
他们家买了新电视,而且还有猪蹄和卤蛋吃,我也要吃猪蹄和卤蛋!”
胡大妈垮着一张脸道:“他们家不是穷鬼是啥?你以为那电视机是豆豆妈买的?才不是,是她的野爸爸买的。”
洋洋抽抽答答地问:“什么叫野爸爸?”
“就是给她妈好处的那些男人,她家的猪蹄和卤蛋全都是她的野爸爸给的。”
洋洋妈有点听不下去了:“妈,你怎么那么说别人?”
胡大妈把眼睛一瞪:“我可没瞎说,是那个小婊砸自己说她没有丈夫,没丈夫哪来的孩子?
而且我还亲眼看见那个早上帮小婊砸卖包子的帅小伙下午抱着一台崭新的电视机进了她的店里。
小婊砸如果跟他没有一腿,人家会买电视机送给她?”
洋洋妈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因此不吭声了。
洋洋奶奶吃了一口饭,环顾了一下儿子儿媳和待嫁的小女儿:“我今天观察了一整天,看见隔壁家的生意不错,干脆我们家也开店卖包子好了。”
在解放前,他们家就卖包子馒头之类的面点,做别的小买卖她没信心,可是卖包子她还是蛮有信心的。
而且她已经跟卖林麦蒸笼的那个手艺人说好了,给她也做蒸笼送来。
小女儿不予理会,儿子儿媳交换了一个眼色。
儿子吃了两口饭道:“再观察两天吧,如果隔壁一直平安无事,我们再开店也不迟。”
他夫妻两个都是工人,如果因为做小生意被定性为走资本主义道路,是会被开除的,这个风险他们不能冒。
胡大妈点点头:“好,让他们先打头阵。”
吃完晚饭,还多一块猪蹄和一些油汤以及猪油蛋炒饭。
林麦也没留,用油汤泡了猪油蛋炒饭,连着那块猪蹄全都给了阿黄,阿黄高兴地直摇尾巴。
周彩云嫌她太浪费:“阿黄只是一条狗,干嘛给它吃得那么好?
那块猪蹄和那些油汤、米饭,可以留着明天早上当早餐。”
林麦白了她一眼:“现在天气这么热,这些剩菜剩饭隔夜就坏了,吃了是会拉肚子的,哪还能留?”
收拾了碗筷,周彩云用糯米蒸饭,蒸好了还得摊凉,然后才能加酒曲做米酒。
林麦则去检查家里的酸菜还有多少,已经不多了,最多只能坚持四五天,就得回乡下买酸菜。
周彩云道:“别买酸菜了,把那些酸菜坛子退给乡亲们,以后家里的酸菜我来腌,不是自夸,我腌的酸菜可好吃了。”
林麦其实也会腌酸菜,只是手艺不行,腌的不够酸不够脆,所以才买乡亲们的。
既然周彩云说她酸菜腌的好,那就试试吧,省得从乡下拖酸菜,还得连人家的菜坛一起拖过来,太麻烦。
……
方卓然一直看书看到夜里十点才睡。
他睡眠一向很好,上床一刻钟内就能入睡。
可今晚不知为什么,有点辗转难眠,脑海里反反复复回忆着周彩云跟他说的那些话:林麦是个好姑娘,她吃了太多的苦。
这么好的姑娘理应被老天温柔对待,有一个好男人给她幸福,可……这个男人是自己吗?
……
睡了一晚,豆豆就退了烧,又恢复了往日的活蹦乱跳。
方卓然早上来林麦家吃早点时,豆豆客串他的专职小女仆。
又是给他拿包子,又是给他拿卤蛋,还给他端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糊米酒。
不过她端着糊米酒没走两步,方卓然就立刻上前接了过来,生怕小豆丁没端稳烫到自己。
小豆丁趴在桌子上看他喝糊米酒,一口奶音的问:“叔叔,妈妈煮的糊米酒是不是很甜?”
方卓然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嗯,很甜。”
“那你搬到我们家住吧,你就能够随时喝到妈妈煮的糊米酒了。”
方卓然笑了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林麦。
她又是卖包子,又是卖卤蛋,又是煮糊米酒卖,只有一双手,却没有手忙脚乱,真是个能干的姑娘。
吃完早餐,方卓然就去上班去了。
十点钟左右,包子和糊米酒就全都卖完了,虽然还有卤蛋,但林麦还是结束了早餐生意。
让周彩云蒸几大锅米饭凉着,中午好卖猪油蛋炒饭。
她则骑着三轮车去了齐大爷家,跟他买了几十斤包菜和萝卜,又买了两个能一次性腌五十斤泡菜的大坛子给周彩云腌酸菜。
回到家里,差不多十一点了,林麦和周彩云一起在店门口摆下蛋炒饭的摊子。
虽然有厨房,在厨房里做蛋炒饭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