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车里已经装满了人,可没到点,司机就不会开车。
刚才豆豆带来的尴尬,林麦指着方卓然的帅脸歉意地开了口:“刚才,豆豆把你的脸抓出印子来了。”
方卓然用手摸了摸被抓的地方:“没事,又没破皮,用冷毛巾敷一敷很快就好了。”
豆豆又语出惊人:“等到太奶奶家,让妈妈给你敷~”
林麦尴尬地直咳嗽,不轻不重地打了小豆丁一下:“是你把叔叔的脸给抓花的,要敷也是你给叔叔敷脸,怎么变成妈妈给叔叔敷脸了?”
小豆丁偏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那等到了太奶奶家,我给叔叔敷脸。”
方卓然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问林麦:“你怎么会出现在粤汉码头附近?”
“我搬到粤汉码头附近做生意了,上次谢谢你了。”
方卓然摆摆手:“一点小事有什么好谢的。”
林麦十分认真道:“你帮我报了仇,怎么是小事呢。”
方卓然一头雾水:“我帮你报什么仇了?”
“不是你让学生出面,把恶意抢我生意的那一家大小全逼得回乡了吗?”
方卓然摇头:“我没让学生那么做,应该是他们自发的。”
“那还是要谢谢你,不是因为你,你的学生不会那么不遗余力地帮我。”
方卓然笑笑:“你搬到粤汉码头那么多天,我却一次都没碰到你。”
林麦笑着道:“粤汉码头离普济医院那么远,碰不到不是很正常吗?”
方卓然摇头道:“可问题是,我已经搬到了粤汉码头附近,碰不到不正常吧。”
林麦讶然:“好好的,怎么搬家了?”
“医院要扩建,以前的职工宿舍为扩建让路,学校早在去年就在粤汉码头附近划拨了土地,盖了职工宿舍,年底一盖好,就让我们搬过去了。”
“这样啊,恭喜搬新家。”
过了一会儿,司机终于端着一大缸子的茶水来了。
昨天晚上,林麦母女睡得晚,今天早上起得却早,在车子行驶时产生的摇晃中,母女俩全都倦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坐在她母女身边的男人中途下了车,方卓然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想到还有一段时间的车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医学书看了起来。
长途客车一个左转,原本靠窗睡觉的林麦,脑袋落在了方卓然的肩头。
她身上那股好闻的清香直往他的鼻子里钻。
他扭头看向她,黑黑的皮肤虽然没有像上次碰见她那样皴裂,可是十分粗糙,让人看了心疼。
为了让林麦睡得舒服一点,他连动都不敢动,一直保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
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到了四美镇,售票员大声吆喝着到站的旅客赶紧下车。
林麦睁开眼,方卓然已经把一双手伸到她面前:“把孩子给我抱吧。”
自己还有那么多东西要拿,再抱个孩子,根本无法下车。
林麦也就没客气,大方地把豆豆交给了他,提着大包小包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车上的空气虽然难闻得要命,可是暖和。
下了车,一股凛冽的空气迎面扑了过来,林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方卓然见状,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给她围。
林麦连连摆手:“我不冷。”话音一落,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小豆丁在男人的怀里劝道:“妈妈,要听叔叔的话,万一冻病了就麻烦了。”
林麦这才放下手里的大包,接过围巾围了起来。
方卓然见林麦的东西实在太多,从她脚边提起一个大包拎着就走。
他身高腿长,林麦围个围巾的功夫,他已经走出十几米的距离。
围巾上还带着男人的体温,让林麦心中有几丝异样。
围好围巾,她弯腰去提脚边的包包,一个男人从后面突然冲过来,抓起一个包包就跑。
林麦本能地喊:“抢劫啦!有人抢劫啦!”
走在前面的方卓然想也没想,把豆豆和手里的那个大包往地上一放,就去追那个抢匪。
尽管抢匪奋力奔跑,可是和方卓然的距离越来越小。
为了不被抓住,抢匪把包包对着方卓然扔了过去,更加奋力往前逃窜。
方卓然接住包包,也就没再追赶了。
他走到林麦身边,把包包递给林麦。
林麦崇拜地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豆豆变得有点怕他,他刚才追捕抢匪的样子实在是吓人。
这次,方卓然抱着豆豆提着包包没再独自往前走,而是和林麦并肩走。
不少路人好奇地打量他们。
有人还指指点点地议论:“那个男的那么帅,怎么找了那么黑的女人当老婆,而且还是个农村的!”
那眼神,好像方卓然一朵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