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小又弱还很穷,姑娘的家人肯定不同意这门亲事。于是乎,你就来若安城半工半读,希望成为独当一面的诗人再风风光光娶她过门。”
李太玄想笑但忍住了,这小子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说起故事竟然如此的少男心。
“差不多吧。”
“男子汉大丈夫,想好了就做。”
黑帮大少说完,顺手拿起李太玄的参考书翻看,先是觉得内容简洁易懂。连看十几页,指腹绵软冰凉的触感越来越明显,纸张是用树桨混合少许的天蚕丝做成的。再翻到封底,隐约看到一个蜡涂的叶状符号,颜色很浅需要借着光才能显形。
“这是她送的?”
“不是,在老陶书屋买的,要去看看吗?”
两个少年下楼来,经过柜台发现洪洋不在,只有一个算盘在打和一支笔在记账。
“是掌柜的带你去的?”
“对啊,我来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他。”
孟阿然双手抱臂若有所思,等李太玄锁好门窗,跟着他朝太阳下沉的方向去了。这时天色已晚,青瓦和白墙蒙上一层灰影,路上行人交错而声音懒散。
李太玄凭记忆寻找老陶书屋的路,奇怪的是不过三里地的距离,竟是怎么也拐不进去了。
“奇怪,都已经路过包大姐她家了,按理说也该到啦……我们是在这里打的架吧?”
孟阿然嘴角在抖,怒火又开始往上窜了。
“你就说往东还是往西。”
李太玄眯眼,在方向感上,不能输。
“朝前。”
“朝前,朝前,你一晚上说了能有十次了,是东西还是南北!”
“东西南北很复杂,换个方向东西就不是东西,南北就不是南北了,朝前,朝前,我说了有十次了吗?”
“你是想打架吧。”
“不是,讲道理呀。我们要先找到一条巷子,里面坐着两个下棋的老人,破了残局才能进去。”
“还有残局呢……”
孟阿然听完站定,轻笑一声。
“算了,不找了。”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啊?”
“我的意思是,他们给这个地方下了结界。”
李太玄左右张望,退到黑帮大少身边,听他怎么说。
“这里每一条巷子都长得那么像,纵横交错是歪歪扭扭,很难说不迷路。我们都不傻,找不到目标是因为它不想让人找到,这里应该有很多诗隐。比如洪掌柜,书店老板,还有那两个下棋的老人。”
“诗隐?”
孟阿然双手抱臂,兀自朝前走去。
李太玄紧跟其后,只觉得巷子里凉风嗖嗖。
“传说一些身经百战的诗人,会大隐于世,时刻准备执行神秘的任务。他们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暗中制衡人族和妖族。如果天地之间再起战乱,诗隐们就会现身,效忠于一人。”
“你怎么知道的?”
“我家里有一本古书这么记载的,纸张的材质和老陶书屋那基本很像,封底也有相似的叶形图案。”
孟阿然从小在充满黑道恩仇的环境里长大,一系列维护天地和平的想法无处可说,见李太玄听得那么认真只觉得热血沸腾,一时间嗓音又深沉了几分。
“诗隐个个身怀绝技,低调又认真,是拥有强大信念的侠士。他们看似寻常的身份其实是伪装,就这么说吧,你有想过洪掌柜每天晚上准时离店是去哪里吗?”
“你是说……”
“对,我怀疑洪掌柜是诗隐,晚上就是去和其他人见面。”
少年们你一言我一语,顺着这个思路拓展下去,完全不想面对他们迷路了的事实。
事实上李、孟二人已经路过老陶书屋好几次,只是老板摘了招牌,天黑路杂没认出来而已。
“红中。”
老陶书屋的二楼是一间小茶坊,一到晚上就有人在这里赌博,输赢不讲钱银只说开心和不开心。今天两个老人家休息,拉着老陶和洪洋刚好凑一桌,打到现在难分高下都有点燥了。
“有人来了。”
打毛线的老奶奶站在窗边望风,一提醒所有人都静止不动了,大家趁机算了个牌。
“又是他俩,一炷香的功夫已经饶了七八圈了,干嘛呢。”
她打着毛线,轻咳一声表示一切安全,场子瞬间又热络起来。
老陶屏息凝神,拿了张牌轻轻一摸,是万字于是打出。
“啪。”
洪洋帅气地一推牌。
“清一色天胡,你们就说嚣张不嚣张吧。”
在座的都是人精,被驳了面子只能低头搓牌,脸色比今天晚上的夜色更黑。
洪洋开心到极致一阵大笑,连连拱手。
“承让,承让,这把多算了大家几十步而已哈哈哈。”
楼下黑帮大少一听,怔在原地。
李太玄抬起头,和打毛线的老奶奶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