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菀不无骄傲的道:“况且,我以为我如何封锁了你的记忆其实并不重要。
至少我给了你一点缓冲的时间,而不是让你一开始就带着强强烈的羞耻心面对王爷,这一点你要感谢我。
其次,如果我是你,我会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王爷。
不为别的,只因为,为了一己之私让你受此奇耻大辱之人,不值得你费一丝一毫的心思去庇护。”
闻如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耳朵不愿听陆卿菀的话。
可实际上,记忆回拢的那一刻,她就无比清楚,害她遭遇这种耻辱的罪魁祸首是谁。
陆卿菀本就对这个再三觊觎自己丈夫的女人无甚好感,眼见都到这时候了,闻如歌居然还在犹犹豫豫。
她开始对闻如歌步步紧逼,“不要装鸵鸟,我是医者,最清楚那药的效果。
那是青楼用来调教新人的药,其目的不仅仅是让女子失贞,还要让她们清清楚楚的记住自己受辱的每一刻,从而彻底击垮她们。”
她强势的扯下闻如歌捂着耳朵的双手,直直的盯着她的双眼近乎无情的道:“我知道你也清楚地记得自己中药之后所有的经历。
王府里
的侍卫和下人我可以让他们闭嘴,但你要想清楚,若她要用你对付的人不是王爷,又或者,你在来王府的路上药效提前发作了,你会是什么下场?
就这样,你还要包庇她吗?”
“你别说了!”
闻如歌死命挣扎了一下,那点力道于陆卿菀而言,根本就是隔靴挠痒。
但她知道,闻如歌的情绪到位了,所以配合的松了手。
闻如歌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呀?
我对她比对我娘和祖母还要亲,有什么好东西,我第一时间想着她。
我娘没有的衣服首饰,祖母没尝过的新鲜吃食我都第一时间送给她。
我甚至早就想好了,无论我能不能嫁给表哥,我都会给她养老送终,她为何要如此对我啊?!”
被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所伤,闻如歌的痛苦肉眼可见。
凤息梧和陆卿菀看着她的眼神却一个比一个冷。
陆卿菀也就罢了,本就与她不熟,救人纯粹是同为女性的本能,以及,不想连累王府里那一干黄花大小伙儿。
可凤息梧的脸色比陆卿菀还冷,一开口,那声音能冒出冰碴子来。
“因为从一开始,她将你带到身边养着,
就不是出于姑母对之侄女的疼爱,而是为了通过你,来掌控本王。”
第一次听到凤息梧与自己说这许多话,闻如歌惊愕的抬起头,一双核桃眼迷蒙的对着凤息梧,“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卿菀也狐疑的看向凤息梧,被后者趁机抓住了手。
“本王幼时养在叶贵妃身边,十一岁上战场,二十岁身受重伤落下残疾才常年住在王府。
偶尔回京去相府拜访闻相和老夫人,以及几位舅父,也从未与你私底下有过往来。
要说你对本王日久生情,属实没这条件。
可若说是为了荣华富贵,只要你愿意,皇兄大可以将你册封为储妃,未来皇后,比摄政王妃可尊贵多了。
所以,你到底有何缘由,就非本王不嫁了?”
被自己心仪之人当面如此质问,饶是嚣张跋扈如闻如歌,在这种情绪跌宕起伏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只是眼下的处境容不得她在那儿扭捏,她于是一边纠结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袖,一边红着脸细细思索自己为何会对凤息梧情根深种。
陆卿菀看着她那身比青楼妓子还花哨的衣服,冷声道:“离苏,从我衣橱里给她拿身
衣服。”
离苏应声而去,凤息梧补充了句,“拿王妃没穿过的。”
陆卿菀狐疑看他,凤息梧捏着她的指尖小声道:“你穿过的衣服,别人一看就能认出来。
若是再拿去做点什么文章,岂不是平添麻烦?”
陆卿菀叹气,这个时代的对女子多有苛刻。
莫说是衣服,就是身边的帕子之类的东西,被别的男人染指,或者落在一些不该落的地方,都能染上一身骚。
何况一整天衣服,能做的文章太多了。
轻晃凤息梧的手,她感激一笑,“还是你想的周到。”
凤息梧温柔的摸摸她脑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温馨极了,像是周身自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再难容下第三人。
离苏出来就看到闻如歌眼神痴痴地看着二人。
厚实的蜀锦曲裾将闻如歌整个人包住,她低声道:“看到了吧,王爷这般性子冷清的人,爱与不爱,是非常明显的。
别自取其辱了,王爷身边,容不下王妃之外的女人的。”
闻如歌其实早在陆卿菀让离苏给她拿衣服的时候她的意识就彻底回拢了。
难以想象她竟然穿着这般低俗的衣服被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