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去南地之前,陆卿菀这话纯属推测。
但在了解到叶贵妃的身世,以及这三年以来发生的种种意外后,这个推测就变得很微妙了。
马车咕噜咕噜叫唤着回了王府,陆卿菀离烬早早在门口候着,“王爷,沈堂洲和莲御、离卿都到了。”
凤息梧微微颔首,握了下陆卿菀的手,“先回去休息,让离苏陪着你,本王晚点回来。”
“哦。”
陆卿菀努力忽视几个下属灼热的眼神,脸红红的应了一声,目送凤息梧进入书房,自己才带着离苏回屋。
房间里,早早备好了简单的清粥小菜和洗漱的工具,以及要更换的新衣。
离苏恭敬的侯在一旁,“眼下已经入了冬,上京的天气不比南地温和,王妃不在,离烬依例着人做了四套冬衣,都是常见的款式。
王妃稍后可以看看,若是不喜欢的话,可以着人重新做几身。”
离苏其实也就比陆卿菀早回府一个多时辰,却已经处处安置妥当了。
陆卿菀对这种走到哪儿,忙到那儿的能力还是挺佩服的,“我的衣服不是一直由曼春打理吗,怎么也塞给你了?”
离苏抿唇轻笑,“王妃久不回府,即便在府中,也不常
使唤她们几个。
正好您前些日子不是送了冬装的花样来吗,曼春和月儿被雾影姑娘借去了。
凉夏她们不知道王妃今晚回来,都已经歇下了,属下就没让人去打扰她们。”
陆卿菀了然,“那就辛苦你了,衣服放着我明日再看。
你叮嘱小厨房做些清淡的小食送到书房去,王爷到现在还没用膳呢,顺便提醒他吃药。”
凤息梧滋养身体的药还用到时候,一路上都是陆卿菀亲自看着他用药的。
景佑帝中毒之事固然重要,陆卿菀自己却是不怎么在意的,她在意的,只有爱人的身体。
离苏也是欣然应道:“晚膳属下已经叫人准备了,至于药,属下会提醒王爷的。
王妃是要早点歇息,还是等王爷回来?”
这话问的,自己若说等凤息梧回来,离苏原话转达了,凤息梧那边难免紧张。
思绪飞转间,她打了个哈欠,“我困得不行了,先睡吧。
明早若是起得晚了也别叫我,我得把这几天欠下的瞌睡账给补回来。”
离苏失笑的摇摇头,收拾了被盘碗碟,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陆卿菀脑子里虽然乱七八糟想的不少,但累也是真的累,既然把话说了出去,
干脆说到做到。
洗漱完蹦跶到榻上就和床榻被褥缠绵的不可分割了。
房间里已经换上了冬日的厚棉被,陆卿菀整个人缩在里面,不掀开看,都发现不了榻上还有个大活人。
而书房里的烛火,则明灭不定的闪了一夜。
梧桐苑的主卧,一夜都没等来它的另一个主人。
翌日,正好是十月初十。
陆卿菀并没有如自己所说的一般,睡到太阳晒屁股,而是一大早就被熟悉的砸门声吵醒了。
“要死啊你离阳,过来让我杀了你!”
陆卿菀顶着一脸的起床气开门,意料之外的,砸门的却不是离阳,而是离苏。
陆卿菀没想象的往门框上一靠,“什么仇什么怨啊离苏,我昨晚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
“王妃恕罪,不是属下要作死,而是有人等着救命啊!”
离苏哭丧着一张脸说出了陆卿菀一秒清醒的话,“军师,军师他被人轻薄了!”
“谁?”
陆卿菀一秒回血,“莲御公子那么清冷除尘的冷美人,谁敢轻薄他?
是哪个勇士做了我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
一阵寂静后,凤息梧的脸出现在了陆卿菀视线中,“什么是王妃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情?”
“额……”
陆卿菀心虚的回想自己方才说的话,决定选择掩耳盗铃。
“那什么,离苏你说清楚,军师被人轻薄,不找王爷做主,找我做什么?”
离苏捂脸,王妃您掩耳盗铃,何必拖属下下水啊?!
瞅瞅自家王爷黢黑的脸色,离苏默默后退。
陆卿菀还想再抢救一下,凤息梧已经到了她眼前,“京中大面积爆发蘑菇毒,症状与皇兄昨日的样子大同小异。
本王已经让人将那些病患都集中起来送到百杏林了。
病人还在陆续增多,你马上更衣到百杏林进行医治。”
“哈?”
陆卿菀呆了下,迅速回神,“人多的话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的,你召集一些听话的大夫一起到百杏林。
记住,一定要听话的啊!
生死关头,我可不想在病人面前跟一群自以为是的老牛鼻子开辩论赛!”
转身跑回房间里,直接扮成林飒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