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陆卿菀才从后门进去,月儿就鬼鬼祟祟的迎了上来。
“小姐,您可回来了,出大事了!”
小丫头生怕给陆卿菀惹麻烦,自从来了王府后边时时刻刻以王妃相称。
一时情急,连自己谨记的称呼都变回了原样。
“别急。”
跌跌撞撞的陆卿菀都怕她一个跟头栽栽倒。
才想着,月儿脚底下被什么绊了一下,噗一声,直直趴在了地上。
影一倒是想救人来着,救了个空,反倒自己的裤腿被月儿拽的笔直,影一提着裤子惊恐的仿佛遭到禄山之爪的良家女。
月儿小脸儿通红的爬起来,“对不起,这位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影一一脸黑线。
如果你没有立刻转身向王妃禀报起来的话,这道歉就有诚意多了。
“小姐,闻太妃今日差人来问您为什么没去给她敬茶,结果您和王爷都不在,那位嬷嬷扑了个空,走的时候直说陆侯的女儿好教养呢!”
陆卿菀心里咯噔一下,期待了多日的宅斗大戏,终于来了!
“不是,你说王爷也不在,他人去哪儿了?”
影一在一旁搭话,“西疆大捷,朝中这几日一直在商议与西疆战后谈判的种种细节,王爷应该是奉召进宫了。”
“那就等他回来了再说。”
不
去给闻太妃敬茶是凤息梧自己做的决定,陆卿菀可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爱好。
陆卿菀一回来,月儿就有了主心骨,顿时不慌了。
跟在陆卿菀身后径直进了小厨房,看到陆卿菀去抓篮子里的菜,忙道:“小姐,您想吃什么让奴婢来,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呢?”
“我还亲自吃饭呢,要不你也喂我?”
陆卿菀从旁边笼子里拎出一只鹅来,动作利索的扭断鹅脖子。
可怜大鹅都没有来得及挣扎一下就从活物化身食材了。
月儿忙不迭摆手,“还是算了吧,小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奴婢再也不多嘴了。”
说着,惊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忍不住再逼逼一句,陆卿菀就像拧大鹅脖子一样,把她的脖子也给咔嚓了。
影一看的汗颜,“王妃,要不,属下来帮您处理这鹅?”
陆卿菀挑眉,“你会?”
不是说君子远离庖厨?
影一讪讪呲牙,“属下们外出办事,偶尔会打了野味充饥,不怎么会烹饪,收拾一下还是可以的。”
“行,那就交给你了。”
陆卿菀招呼月儿,“别搁一边儿杵着,过来洗菜。”
月儿忙不迭冲过去,不一会儿,曼春几个也主动过来帮忙了。
人多力量大,还不到晚膳时分,陆卿菀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
月儿嘴碎,忍不住好奇,“王妃,这都是生的,怎么吃啊?”
“自然不会叫你生吃。”
陆卿菀拍拍手,“去叫小世子来。”
这任务,自然是交给影一的。
于是,当凤息梧父子回来时,就看到雅致幽静的梧桐苑中央摆了一口大锅。
锅上扣了盖子,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但不妨碍香气四溢。
而离大锅不远处,摆了一个烧水槽,里面放着煤炭,正在半死不活的冒烟。
旁边的架子上摆着各种食材,蔬菜河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陆卿菀正举着一根竹筒,撅着屁股及其不雅的对着水槽吹气。
凤息梧觉得眉心直突突,“这是在干什么?”
“你回来了!”
陆卿菀如获救星,“会生火吗,帮个忙?”
造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人儿眼下顶着一脸的煤灰,华服的广袖用襻膊束在手肘之上,活像个从哪家厨房跑出来的厨娘。
小孩儿看的咯咯笑出来,“母妃,你变成大花猫了!”
“还笑,我这是为了谁?”
陆卿菀幼稚的冲他做鬼脸,嗔他,“个小没良心的,仔细我这辛苦的果实一粒儿也不给你尝!”
“母妃我错了!”
小包子非常从心的认错道歉。
陆卿菀:……
“王爷,为了您儿子的口腹之欲,辛苦一下?”
凤息梧一脸黑线的走过去,看着堵在水槽里的干草,木柴和煤炭,挑了下眉,倒是有点常识。
陆卿菀看出他的意外,得意的哼唧,“我也是有常识的好不好,但这火就是点不着,真不怪我,一定是这水槽欺生。”
“那现在呢?”
凤息梧指着微弱,但切实存在的火苗似笑非笑。
陆卿菀简直怀疑人生,“这年头,连煤炭都开始看人下菜碟了?”
她吹的腮帮子都疼了,只见烟雾不见火,这人一来,火竟然自己着了?
这没天理的,她找谁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