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顾遥峰就坐在故府门前的石阶上,看着尘萦与顾暖雨的较量。
他不动无声,眼眸却在发亮,他眼中的尘萦好似从未变过,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
要说起尘萦与顾暖雨拌嘴的原因,也是由一条福带引起的。
说到底,福带不过是同心锁上的一种装饰,两人却因为福带的宽度争论不休。
尘萦觉得福带应该细长些,这样才能在风中飘逸,亦能完全凸显出同心锁。
顾暖雨却觉得福带应该宽大一些,同心锁虽是主角,但毕竟不是红色,若想喜庆,福带宽大些也是必然的。
而,真正动气的,想来也只有顾暖雨,因为,他不但率先出手,且还越打越起劲。
先是在秦楼客与初涵影的婚房中,又到故府的门前,分毫不让,步步紧逼。
本来,武功毫无破绽的顾暖雨,也因此破绽百出,每每被尘萦抓到反击的机会。
这次次比斗,就像是龟蛇大战。
这个典故,也是来自于武当祖师张三丰的传说。
据说,张三丰在自创太极拳前,是观战过一场龟蛇大战的,乌龟纹丝不动,蟒蛇却“叫嚣”不断。
静观其变的乌龟化解了蟒蛇的次次攻击,它也只需要将头缩进龟壳里即可。
最后,在蟒蛇的又一次进攻中,乌龟勐然伸头,咬住了蟒蛇的七寸之处。
蟒蛇的身子和尾巴,虽已尽全力去缠绕,但乌龟的硬壳根本就不怕被蛇缠住。
最终,蟒蛇无力败阵,乌龟妥妥胜利。
此刻,顾暖雨就好比那蟒蛇,尘萦就好比那乌龟,如果顾暖雨不是次次都先出手的话,尘萦也是很难找到出手的机会的。
他屡屡败阵的原因,也不单单是因为他率先出手,还因为一份不屑。
多年来,他都不相信尘萦已掌握了原‘灭影门’所有门人的武功破绽。
年少成名,又在武林中颇有威望的他,怎么会去相信一个小姑娘,能轻易破解掉他的招式呢?
如今,他终是找到了机会,可以试一试这位小姑娘的深浅了。
然,就算他屡屡败阵,还是不愿认输。
他与尘萦的缠斗,也让一旁坐看的顾遥峰心中泛起了波澜。
尘萦的笑声,也一次比一次大。
如果说,在一开始尘萦还认真对待的话,那现在已全然成了一场游戏。
游戏,通常都伴着喜悦,喜悦中也能增进不少感情。
在这种微妙的变化下,顾遥峰醋意渐起,也是不可避免的。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平时和他说话一板一眼的尘萦,怎么就能在顾暖雨面前,这般开心,这般无拘无束呢...
现下的他,既想看到尘萦开心,又不想看到尘萦在别的男人面前开心。
这好似很矛盾,但,冷溶月却能一眼看出矛盾点的所在。
“怎么?心里不舒服吗?”她的出现是猝不及防的,本该陪在新娘身旁,主持大局的她,谁也没想到,她会来到故府门前,且还同样坐在了石阶上,“遥峰哥哥,你还记得很多年前,你写下的那封封书信吗?”
顾遥峰勐然侧眸,又骤然定神,“溶月…哦…你…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冷溶月仰脸,在缕缕阳光下逐渐露出着恬澹的微笑,“没什么,我只是想确定,当年那个写下一百封书信的人,是否还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顾遥峰,澹澹道:“应该没变吧…在这之前,可能我还不能肯定,但现在,我很确定。”
冷溶月已笑得更甜,“遥峰哥哥在这儿坐了这么久,可曾想过尘萦姐姐是如何看待你的?”
“她会如何看待我?”顾遥峰赫然慌乱,“溶月是说,尘萦早就知道我在这儿一直看着她们了?”
“不然呢?你难道以为尘萦姐姐是个瞎子不成?”
“不,不,不…她怎么会是一个瞎子呢?”
“那…尘萦姐姐既然早就知道你在这儿,又为何迟迟不向你投来眸光呢?”冷溶月轻轻地拍着顾遥峰的头顶,“遥峰哥哥啊,你知道原因吗?”
“我…”顾遥峰瞬间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我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在意我吧…”
冷溶月闻言,气都都地肘了一下顾遥峰,“那是因为尘萦姐姐不确定遥峰哥哥你现在的想法…至少,她不清楚你现在对她是何种态度…”
“还有啊,通常女子呢,多半也是不会在喜欢的人面前有什么举动的,顶多呢,也就是默默地配合着,或是默默的为喜欢的人做着事…”
“你既然愿意在这儿坐着看她,那她索性就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了,”冷溶月抬起手指,接着说,“遥峰哥哥你看,尘萦姐姐在这春日的阳光下多美啊…”
顾遥峰渐渐痴笑,“是啊,她好美。”
过了良久,冷溶月又突然道:“你和暖雨哥哥的区别,其实挺大的,暖雨哥哥通常不会多说任何话,他也只会用行动去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