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的错,也将会伴随一个人的一生...呵呵呵...可是,一个凡人又怎么可能与命运相抗衡呢?我杀了韩山童,偏偏又是他统领过的手下,打下了如今的汉人江山...呵呵呵...你说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巧的事呢?真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殇沫静静地听他说着,任他肆意地笑着,从小经历过人生巨变的殇沫,也自是知晓命运是多舛的。
但,殇沫也将他话语中的“筹码”二字,听得真真切切...
——何为筹码?
——从一定意义上讲,筹码就是能够全身而退的保障,亦是阿棠隐藏下的以命换命的后手。
可,在如今的江湖上,又有谁敢用自己来作为保障他人来侵犯‘灭影门’的筹码呢?
——想来,也只有故遗名了...
“是故遗名让你来的?”
宋天长闻言,讥诮一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晚辈,做出的承诺吗?”
——故遗名在他的面前,的确是一个晚辈;一个晚辈即使有通天的本领,在武林前辈面前,也是会自矮半截的。
殇沫也在这时,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他实在想不明白,普天之下除了故遗名外,谁还敢和‘灭影门’做对,“不是故遗名,那会是谁...”
他的声音很弱,弱到毫无底气,毫无力气。
宋天长凝视了他片刻,又缓缓道:“我虽不会相信一个晚辈做出的承诺,但,我还是会去相信两个,甚至三个晚辈,同时做出的承诺的...”
宋天长说到这里,骤然停下了言语,脸上乍现出了惊慌,勐然朝厅外跑动了两步。
他并没有走出身处的大厅中,而是立足在厅门处,失神地望着故府府门...
殇沫也在第一时间凑上,他除了好奇宋天长的这一举动外,也想看看宋天长到底在看什么。
故府府门萧素,没有落叶,亦没有人烟。
只是,在凄冷的寒风下,府前剧烈摇摆的红灯笼,偶然间掠过一丝红圈,这一丝红圈是能够从府内看到的。
也在这时,殇沫再去看宋天长的神情,也使得殇沫的身子顿然一颤,冰冷到了骨子里...
那是充满了绝望的神情,那亦是如死人般万念俱灰的神情...
——宋天长到底在看什么?
——或许,宋天长到底在等什么?
殇沫不得而知,他原本以为故遗名是理所应当的幕后主使,但,现下看来,整件事情已变得复杂重重。
他想向宋天长再次发问,可,没等他开口,宋天长已万般死寂道:“今晚,我可以离开这里吗?带着跟随我前来的那两个道童,一起离开这里...”
殇沫立即回答:“当然。”
“好,”宋天长缓缓侧身,看向殇沫,“我会记下,今晚让我全身而退的人是你的。”
话落,他已跨出了大厅门槛,初涵影也将在故府厢房内歇息的两位道童带了出来。
他分望了一眼安然无恙的两个道童后,又赫然转身,道:“对了,你叫什么?你是秦楼客,还是顾暖雨?”
殇沫摇了摇头,“都不是。我叫叶还——叶离颜,是‘十三剑阁’叶归老前辈的后人。”
“叶归?一手十三式‘扫叶剑法’的叶归?”
殇沫微笑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宋天长也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温馨至极的笑,“叶归能有你这样的后人存世,理当欣慰,理当欣慰啊...”
殇沫没有再言,因为,宋天长已带着两个道童走出了故府,消失在了凄冷的夜幕中...
...
回到厅内的殇沫,除了心头覆满着疑惑,情绪也倍加低沉。
他的整个身体,也如同被笼罩在了一场巨大且无法阻止的阴谋中。
可怕的是,这场阴谋没有源头,亦没有终点。
就好似只能去承受,被当做玩偶般任人摆布着一样。
当一个人想不明白一件事,且思维被困入死角后,最好的办法便是不去想它。
阿棠深知这一点,亦知晓殇沫是一个只要遇到事情,就必须要去想明白、想通透的人,这样的人,也通常是最痛苦,最煎熬的。
——内耗,又岂能不是这世上最伤身的一件事?
于是,他走到殇沫身旁,痴迷带笑地坐了下来,“嘿嘿,门主,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用另一件事,去转移殇沫的思维了。
当,殇沫侧脸看向他时,他又笑道:“我想到了一门生意,一门一本万利的生意,这门生意一旦得到门主你的应允,那日后,我们故府的府门不但不会再被人砍破,还能为我们带来万贯家财呢。”
殇沫,澹澹道:“可,我们并不缺钱财。”
“我缺啊,”阿棠急促道:“府内自然不缺钱财,但,我也总不能花府内的钱吧?”
殇沫,道:“你是我兄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