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湖,就有杀戮,不管你是否愿意成为屠戮者,都逃不过恩怨情仇。
江湖中之所以有爱恨情仇,是因为江湖中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触碰了底线的法则,就自然生出了杀心。
此刻,小莲颤抖的身子,无不暴露着她内心的恐惧,但这只是开始,从而她也正是步入了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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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因为你做不了什么,除了品茗侍剑外,再无其他。
悦来客栈天字号上房内,郭明轩倚望窗台,轻佛微雨,眼神中透出可以融化一切的柔情来。
殇沫与小莲倒是相处的极为融洽,嬉笑大声,诉说欢言。
接连几日的等待,三人也好似熟悉了当下的安逸,除了在客栈中修养生息之外,也会走向街头,踏过石桥,欣赏一番甘州城内的美景,留恋在有趣的摊贩前。
位于城内西南隅的大佛寺附近,是最为繁华不过的了。寺院内的卧佛涅槃像,备受香客欢迎,其香火极为旺盛。
离大佛寺不远处,便有一间说书的茶馆,今日茶馆内的说书先生,说得乃是刘基,刘伯温的故事….
“话说这刘基刘伯温,出生于处州青田县南田乡,元至顺年间便中了进士,其人博通经史,尤精象纬之学,时人比之那三国诸葛亮。在民间广泛流传着‘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的说法…”
“哎,你听说了吗?西北的战事真是惨烈啊,十万将士全军覆没啊!”
“是啊,我也刚刚听闻,那丘福独率千骑,突袭胪朐河的鞑靼前锋,起初杀得鞑靼人溃不成军,到处逃遁,还捕获了鞑靼的尚书呢。”
“哼…也正是这位被捕获的鞑靼尚书施计,才引得丘福将军度过胪朐河向北行至三十里处的,才全军覆没的。”
“哎,也难怪,丘福将军威名远扬,率千骑得以小胜,又询问到了本雅失里的所在处,岂有不乘胜追击的道理?”
“听闻,当时武城侯王聪与安平侯李远苦谏丘福,不可轻进,可丘福就是不听啊。”
“鞑靼狡诈,既设好了圈套,岂能轻易被人识破?丘福将军来到鞑靼大营后,与其交战了整整一日,眼见敌兵败退,却始终不见那本雅失里,当然是要继续穷追不舍的。”
“据说,当时同安侯火真也看出了蹊跷,已然有些犹豫不决起来,要不是丘福下命:继续追赶,不从命就地处斩。又岂能会在刚追出数里后,就被本雅失里挥兵包围呢…”
“等丘福将军明白是鞑靼早早设下的圈套时,已然晚已…那武城侯王聪率五百骑突阵,斩杀数百,死于战阵;那安平侯李远也率领五百骑突阵,也杀了数百人后,被人挑下马来,他还大骂不断,最后依然难逃一死啊。”
“恐怕那李远不光只是在骂鞑靼人,还骂了不听他劝阻的丘福吧?”
“破口大骂又能有什么用呢?此次北伐的四侯一公,无一生还啊!”
“哈哈,全军覆没,我大明的十万好男儿啊,哎…此时,才更显得说书先生口中的刘伯温的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啊!若刘基还活着,又怎会有如此耻辱?”
“哼…我说这位仁兄,该吃吃,该喝喝,过得一天逍遥的日子就算一天吧,恐怕不日后,我们这甘州城也非安宁之地了。”
“甘州乃是我大明经略甘肃的大本营!甘、凉两地,又为我大明的西北重地,量那鞑靼人也不敢来犯!”
“你们听说了吗?当今圣上得到十万将士全军覆没的军报,震怒不已,又不知道该选谁去收拾残局,欲御驾亲征呢!”
“圣上亲征,必能得胜啊…”
茶馆内,众人议论纷忙,低言碎语不断,又在声声叹息中恢复了平静,而说书之人依旧讲述着刘伯温传奇的一生。
而众人这些句句刺耳,声声钝痛的话语,又使得郭明轩的心里荡起了涟漪。偏偏不愿回忆且记起的悲痛又硬生生的堵满了他的心田。
‘全军覆没’的结局是郭明轩始料未及的,怎么也想象不到,会是如此结果。对于大明朝廷当下无将可用,朱棣要亲征的现状,又显得那么的无奈。
也许,郭明轩已然不该理会这些俗事与纷争;也许,朱棣确有争权称帝的罪行,却又真正的将大明江山看得比生命还要重。
他低下头,沉着脸,好似在思索些什么,片刻后,又突然站起,道:“殇沫,我们走吧。”
“师父可是听到了北伐将士们的消息而痛心?”殇沫,道。
“再入世来,就避免不了这般的忧怀,天下大事自然有掌管天下的那人去解决。殇沫,这天下事,不单单只是掌握皇权那么简单,还要为百姓分忧,保江山无失啊。”郭明轩,低沉道。
“既然不在你我的掌控范围内,不如顺势任之,总会等待一些结局的。”殇沫,紧绷着脸,眼神冷峻,道。
郭明轩闻言,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如今的殇沫,所言所行,都有了自己的风格和做派,这自成一格,逐渐成熟的认知,已然不用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