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有很多人渴望能成为强者。
他们不分昼夜地勤加苦练,每一招每一式都早已铭刻在心,但他们还是不知疲倦地练着。
他们整日绞尽脑汁的去思索着如何能成为‘强者’,只要有丝毫的机会,他们都要紧紧咬住,甚至做出为人所不齿得事情来。
有时,他们会为一本武功秘籍而发疯发狂,‘杀兄弑父,欺师灭祖’在他们眼中都不算什么。
也因此,每天都会有人无端的死去,或直接;或间接,如日出日落般稀疏平常。
殇沫也渴望成为一个强者,他要成为强者并非为了什么所为的‘天下第一’,而是为了使自己不再柔弱下去,更多的则是因为一份荣耀,一份身为皇子的至高无上的荣耀。
秋水无痕剑在殇沫的手中被握得紧紧的,尽管他全然不知此剑的来历与威力。或者,这把剑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剑了,但他还是大步向凌逸尘走去,越走越近,走得越近心跳声则越明显,直到完全接近。
“出招吧。”凌逸尘赫然道。
殇沫横举剑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置身客栈之中的他,丝毫融合不了此时的环境。
尽管他知道客栈之内的人各怀鬼胎,有泛起的讥笑,有不屑的目光,有惋惜的叹声,更有叽叽喳喳的微语议论。
当下,唯一能使得殇沫静心体会的只有那客栈外的风鸣声,也许这风鸣只能他自己听得到,但他还是竖耳细听着。
与其说是听,不如说是幻想。他脑海里不断出现风卷残云,狂沙四起的景象,呈风龙卷的沙粒在空中尽情的旋转,不管如何变动,始终都不愿落下来,从回地面上。
忽然,殇沫的身子持剑前倾,从腰腹往下呈扭动状,向根粗大的麻绳一般。随着他双脚猛然蹬地,整个身子在空中旋转不断,手中的剑也来回摆动着,一时之间剑身出现了重重幻影。
可他的双眼依然是紧闭着的,因为他不敢睁开,怕睁开后脑中正浮现的假想则会立刻断掉。他把自己当成了那粒黄沙,身子在空中不断的飘逸旋转,手中的剑也在不断地变动着攻势。
“这是什么剑法?”凌逸尘惊喝道。
郭明轩见状,则是淡淡一笑,眼前的凌逸尘完全没有招架,则是紧锁眉头地注视着殇沫的一招一式,他越是关注殇沫的剑法,则心中越乱。
因为殇沫的剑法毫无章法可言,但招式又极其罕见。
他之所以要看清殇沫的剑法,或许是答应了郭明轩要‘手下留情’,也或者是对殇沫的剑法好奇,更多的则是他想从殇沫的招式中,看出郭明轩的武功派系来。
沉醉,有时会让人觉得恐惧。因为未沉醉之人根本无法理解已沉醉之人的心境。
殇沫沉醉在自己的无限遐想当中,遐想不停则招式不停。
凌逸尘多次欲拔出腰间的精钢软刀来,可他始终没有拔出。
尽管他知道,只要拔出了精钢软刀,需要一招,殇沫便可毙命。
尽管他也知道,眼前的殇沫虽然剑法飘逸、招式多变,却根本没什么威力可言,更伤不了他分毫。
但,他却被自己的一时贪心给完全吞噬掉了心智,看了一招又一招,等了一式又一式。他节节后退,殇沫却步步紧逼。
凌逸尘在等一个点,一套剑法的终点。在他的认知当中,任何武功都有终点,到了终点后,若还未获胜的话,往往会再重复出一遍招式来。
在这江湖之中,有不少人是靠罕见的招式来击败对手的;也有很多强者,则是靠出其不意的杀招获胜的,而他就是其中的一个。
若将他成为‘天下第一刀’的刀法一一分解开来,也不过是平平常常的招式罢了,而他能瞬间取走人性命的则是拔刀。对,只是拔刀,极快地拔刀,丝毫不给对方任何时间的拔刀,也是能一瞬间将人杀死的拔刀。
因此,他练了数年的拔刀,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成为他这‘天下第一刀’的终极一杀,求快求准,更求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随着众人的叫好声与欢呼声。顿时,凌逸尘意识到他已然处在了下风。
在他放任不管下,殇沫实在使出了太多的招式来,而对于一个强者而言,对方使出的招式越多,则越能证明对方的强大,也越能表示自己迟迟无法将对方击败。至少目前,在众人眼中,他与殇沫是势均力敌的。
凌逸尘不能再等了,可他还未等到那个点。殇沫的招式始终没有一招是相同的,更别说再重复一遍了。
凌逸尘凝视着殇沫,他不断后移的脚跟忽然停了下来,右掌平放在腰间,他已准备好的随时拔刀。
可他又有些不甘心,毕竟已经让殇沫使出这么多招式了,也许殇沫就要将招式全部使完了,要出刀吗?他的神情迟疑,紧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好。”
“好,这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居然能与‘天下第一刀’难分高下,真是难得啊。”
“是啊,这孩子的剑法实属罕见,他…他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