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等你?”
“很明显哦!魈,你想说的话都写在脸上了。你不是一个藏得住事的人。”
“是吗?我有个地方想带你去,你若有闲暇,不妨一同前往。”
“嗯。我们走吧。”
从层岩巨渊中离开,二人一路向东,来到一处山崖上。
“再往前,就是人们为铜雀修建的庙宇了。……来这里,或许也是有所感悟。”
“嗯?你想到了些什么?”
“很难说得清楚。再次见到浮舍,令我有一种重回过去的错觉。……夜叉一辈子,说的好听是骁勇善战,说得直白一些,只会做这般杀戮之事。能在极致的战斗中死去,对浮舍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也如此。我已活了许久……若能为救人而死,称不上是太坏的事。”
“你有些偏激了。”
魈点了点头:“嗯。又或许……我这般想法,亦是一种疯狂。”
“魈。”范昊搂着魈的肩膀,坐在了山崖上。
烈阳下的二人,此时宛如两个对饮的男人。
范昊开口说道:“人活于世,但求问心无愧。活在这个世上,或许没有那么多规矩。即使夜叉之力对人有害,也不代表你不能和大家在一起。总有人能与你并肩。比如有神之眼的人,多少能抵挡住你的力量,对吧?还有……嗯……哎呀,反正关心你的人绝对不少!”
“……哈,这些话,倒像是浮舍他们爱说的。那几个家伙从前常说,等到天下太平,他们也要去过人间的生活。似乎……只有我不这么想。太威仪盘中提到敷设神貌癫狂,常以【金鹏】、【弥怒】等名号称呼身边人,这些都是五夜叉的名字。此外,还有螺卷大将·伐难,火鼠大将·应达。听说,人们称我们五人为【仙众夜叉】……哈哈。”
“浮舍与夜兰的祖先都留在了地下,换言之,他们二人临终前所想,也被那片空间读取了。夜兰的话句句属实。我与她的提案都有弊端,也都没错。但这片空间的强大,远在我们之上。没有你的相助,我做不到这么多事。最后关头也是拼尽全力,才勉强能突破一瞬间……烟绯和夜兰说的不错,我确实一直都做着最坏的打算。但这种想法根深蒂固……却已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那个瞬间,如非你出手相助,我恐怕无法逃生。”
“魈。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嗯?谁?”
“枢木朱雀。”
“嗯……听起来,像是稻妻人。”
“算是吧。他自认为背负着罪孽,每次上战场总是一心求死,以完全不顾性命的方式去战斗。最后他明白了,那不过是在逃避责任罢了。唯有向死而生,抱着必胜的信念,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能带来大家都能接收的结果。你也是这样,要认清楚还有许多人关心你,喜欢你。你只要好好活着,对那些人来说,就是最大的礼物了(对!说的就是你!帝君!)生与死的确并不重要,但若把生死看得太不重要,那些未免太伤人心了。做决定前,好好想想那些关心你的人、和你关心的人。”
魈沉默了许久,再次开口说道:“我明白了。逃离空间的瞬间,我隐约感受到了浮舍残留的记忆。若说此行有什么收获,便是这个了。”
范昊拿出从艾莉丝那讨要来须弥的空的罐装知识,让魈将那段回忆置于其中。
“……多一个人记住他,也不错。”
……
罐装完成后,魈打算告别:“今天,我哦说了太多话。但与你交谈,不需要有所保留。”
“你可曾有一刻感知到天命?生的可能,死的来临……无论何种。时至今日我已明白,天命是夜叉最能感知到的劫难。注定悲戚……但我们无惧。”
“伐难、弥怒与应达均已殒命,唯有浮舍下落不明。此事如木刺在心,所以明知艰险,我亦去了层岩……如今总算知道了当年在层岩巨渊发生过什么,也算是了结了一段往事。离开空间前,我取了一块石头。若能成功带出来,便要以此石代浮舍,放入几年铜雀的庙宇。可惜,还是留不住。铜雀死于千年前的魔神战争,他比我们都年轻,他战死时,浮舍很难过。夜叉死伤太多,犹如满天飞鸟散于各地。如伐难所说……夜叉难寻魂归之处。浮舍,伯阳,还有那些将士……”
说到这里,魈长叹一口气:“帝君说过,你会是下一个时代的开创者,我们的故事……希望能给你带来一些启发。”
范昊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们都是英雄!”
生在这几千年风雨飘摇的国度中,范昊清楚的明白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英雄……是个好词。灾厄或无尽头,可凡尘有情,纵是修罗亦有牵挂。就应你说的吧!从今往后,天下英雄永不陌路。”
……
回到璃月港,范昊来到了岩上茶室。
梳着丸子头的美女招待楚仪款款说道:“这里是【岩上茶室】。新东家说,来即是客,不妨上楼来喝一杯茶。”
还未等范昊说话,刚从月海亭回来的夜兰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