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夜里赵恒川去到镇上,打听了杨家的确去了个怀孕的女人。
只是后半夜卷了家财跑了,杨家两个正火急火燎的找人呢,就差报官了。
赵恒川找人给杨文山报了个信,把孙曼今日定亲的事说了,果然杨文山连班都顾不得上,一大早就带着亲娘过来抓人。
这会来的正是时候。
赵恒昌此时已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从头顶梢寒到脚底板,寒着脸把胳膊从孙曼胸前抽出来。
孙曼急着去抓他,被赵恒丰上前一步挡住。
“找你的在外面呢,你扑我哥干啥?”
孙曼忙朝着赵恒昌道:“我真的跟他们没关系,都是他们胡说的,你信我!”
赵恒昌红着眼眶。
“奸夫都找上门来了,你还让我信你,把我当成傻子吗?”
孙强面上红红白白。
“我出去看看。”
赵恒川稳坐长桌,不动如钟。
“孙叔,不如把人叫进来吧,毕竟跟我二弟有关,敞开了说说,免得以后有些事讲不清楚。”
那亲戚看了眼孙强,见他没拦,应了一声出去,很快带着马婆子和杨文山进来。
众宾客都停下筷子看热闹,有耳朵灵的早把听到的话传开,一时间都面露好奇,窃窃私语。
“今日有些突发状况需要处理,不如大家先散了吧。”
孙家的给客人打着笑脸赔不是。
众人当然不乐意,上门吃席都是掏了钱的,哪能不给吃饱就撵着人走的,而且难得有好戏看,谁肯这会子出去。
“你们忙你们的,我们光吃不看。”
“就是,肉都上桌了,总得让我们吃完再走吧。”
孙强黑着脸,别以为我听不出你们话里有话。
赵恒川道:“不必赶人,我信得过孙家家风。既然亲朋都在,就留下做个见证。
万一是这两人信口开河污蔑了孙曼,大家知晓了实情,也省的人传人说的难听,反污了孙家姑娘的清白。”
孙强腹诽,你也说了万一,那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呢?看自家闺女那作态,就知道八成这事是真的。
“这有啥好说的,看这俩一身破烂叫花子样子就知道上门讹钱的,快快撵出去!”
孙强硬着头皮推搡马婆子。
马婆子哪里肯依,一把拽了孙强的衣领子,两只手挥着又长又硬的指甲抓在他脸上,拉出来一条条殷红的血道。
“你说谁是叫花子呢?你个背信弃义的老东西!”
好容易被人拉开,又拍着大腿哭喊起来。
“哎呦我可怜的曼妮哟,我可怜的儿媳妇,我可怜的大孙子。
你这当爹的不仁义啊,看不上我家文山,明知道曼妮怀了我们杨家的大孙子,还硬要把你一女许嫁二夫。
这是要断我们杨家的活路,毁了杨家的根啊!”
杨文山看着赵恒川有些面熟,不过之前也只是跟林娇娇对上时扫过一眼,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应该是不重要的人。
回过神来对着孙曼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曼曼,我知道你是因为气我丢了工作,才应下你爹安排的这桩婚事。
可我当初也是因为你怀了身孕,想着娶你,才得罪了上司被撸了下来。
现如今我已经有了新去处,赚的钱虽不很多,但足够养活你和孩子。你现在赌气嫁了别人,不为我们的感情考虑,也该想想孩子。
就眼前这人,他但凡是个男人,能把别人的骨肉视若己出?”
冯氏拿手帕给孙强捂伤口,闻言怒道:“放屁!打哪冒出来的要饭的,在这信口开河。我们家曼曼啥时候许给你了?
她跟赵家小哥是自由恋爱,两个人感情好的很。那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赵家小哥的,这都是人家认下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怕是对我家有什么私仇旧怨,打听着信故意来搅局的!你说你们咋心眼子这么黑?就见不得我姑娘过得好?”
又转头跟赵家兄弟解释:“你们别听这老刁妇和那破落户的编排。我们家就从没看过这俩人。”
又嫌弃的打量杨文山。
他一大早就跑这跑那,脸没洗头没梳,头天晚上,常穿的衣裳被马婆子洗了晾在架子上。夜里孙曼偷跑,把家里值钱的连带那两身衣裳都卷走了。
这会跟亲娘两个,都是一身打着补丁的旧衣裤,加上长途奔波,灰头土脸。跟边上一身新衣,眉眼俊秀的赵恒昌一比,更衬得他猥琐不堪。
冯氏冷哼一声:
“再说,我家曼曼又不是眼瞎,这姓杨的跟赵家小子站在一块,明眼人都知道选谁,没得放了天上的飞鹅,去跟个泥沟里的癞蛤蟆?
你们两个赶紧给我滚出去,若不然我就报官,把你们抓起来了!”
马婆子听她埋汰自己的儿子,顿时怒火中烧。
“报呀,你倒是报官呀!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