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甄睿捏紧了拳头,转身,静默,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珍儿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咬着牙关,将快要留下的泪水硬是憋了回去,声音颤抖道:“我还以为,你我心意相通。原来,都是我的错觉。先生,这些时日打扰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甄睿回了头,看着女子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从那以后,珍儿再也没有来过醉人居。
甄睿深呼吸:“我好后悔,如果当时我能与贾富贵商量一番,说不定珍儿就不会遭遇此祸端。”甄睿真是痛心疾首。
吴文兮不禁摇了摇头,一声叹息:“没用的,贾富贵那个人,一心想攀附,你一个账房,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珍儿的命,从她有这样的爹就已经注定了悲惨的命运。”
小十一也忍不住点头,这些情啊爱的,他听不太懂,但是贾富贵这个人,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十足的小人。他将一盘点心吃完了,又要了一盘,含糊不清地催促:“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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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睿使劲将心里的那份悲伤与悔意压下,继续往下说。
听人说贾富贵一开始是想将珍儿送给贾老爷,但是贾老爷很是疼爱自己的妻子,十几年没有纳妾。
贾老爷又想到了贾少爷贾一鸣,但是贾老爷不让贾一鸣掺和生意上的事。
贾富贵这才想到了县衙里的何师爷。何师爷说的话比县令还好使。
于是贾富贵不顾珍儿的反抗,将珍儿绑着送给了何师爷。
何师爷见到娇艳如花的珍儿大喜,又听说珍儿是处子,更是喜上眉梢。贾富贵趁机提出,让何师爷跟贾老爷说说,让他当醉人居的掌柜。
既然是何师爷发话了,贾老爷也就同意了。对于财大气粗的贾老爷来说,谁当掌柜的,都无所谓。
如果有何师爷在背后,那也是不错的。
甄睿的嘴巴说干了,小十一给他递了杯茶水,甄睿端起茶喝了一口:“自从我听说此事以后,就四处打听珍儿的情况,好不容易买通了一个采买的小丫鬟,她只说珍儿还活着,但是状况不是太好,脸色苍白,整日无力地躺在床上。”
“还活着就好。这个何师爷什么来历?竟是比县令老爷说话还管用?”吴文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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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睿声音颤抖,满满的恨意:“这个县令真不配为父母官,还有这个何师爷,简直就是个畜生。据说他最近偏爱处子,有人为了巴结他,到处弄妙龄的处子送给他,不止是女子,还有男子。”
小十一喷出一口茶水,吴文兮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个何师爷到底是什么怪癖?这得残害多少祖国的花朵。
甄睿气得青筋鼓了起来,愤愤道:“好多人状告这个师爷,都被县令压下来了。有人不服,要向上告到知州那里,不知道师爷从哪里得到而来消息,立刻带人拦截,状告之人不是被打断了腿,就是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受到迫害。后来,人们就不敢再告了,只能哑巴吃黄连。”
吴文兮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这个何师爷简直可恶至极。甄掌柜,这事我管了。走,小十一。”
吴文兮气得头脑发胀,这个该死的何师爷,简直就是畜生。
吴文兮一路打听,找到了何师爷的宅子,然后她和小十一两个人,将宅子的四周巡视踩点,这个宅子比贾府气派多了。
这围墙也太高了些,上面铺的是琉璃瓦,光滑蹭亮,借助绳索也上不去。这设计的人,真是人才!吴文兮想骂娘。
小十一费了好大的力,才借助马车爬了上去。
小十一刚一冒头,就有人喊:“有贼人,戒备!”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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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利箭飞出,小十一慌忙滑落,箭落在了地上。
吴文兮捡起地上的箭,钻进马车里,小十一驾着马车飞快逃离。小十一驾着马车从街市中左拐右拐,绕了个大圈子,却没能躲过追兵。
“这护卫绝非一般呐,吴姐姐,你坐稳了。”小十一兴奋地喊着,声音里毫无紧张之色,脸上还在笑着。好久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地追逐了。
他刚绕过一条街,发现有人聚集,他挤着空挡将马车赶了过去。他们刚经过,越来越多有人聚拢起来,将街道堵住了。
正好挡住了那些护卫的去路,等到护卫扒开人群的时候,早就不见人影了。这些护卫都是便衣,追不到人之后,就在人群中分散,各自回了师爷的宅子。
吴文兮松了一口气:“被人群挡住了,我们今天真是走运。”
吴文兮隐约能看到人群中,有道身影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这群聚拢而来的人,是因为有热闹可看。
就在甄睿与吴文兮讲述珍儿的事情的时候,被吴文兮赶出来的小二,他多得了半个月的工钱,他心里还是比较舒坦的,脸上的怨气消了很多,还有点得了便宜的惊喜。
他也知道,县主的心还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