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前,东皇历的时期,东同、傣国、尼洪三个国家,处于一种复杂的三角关系。
尼洪这个夹在中间的国家,与东同不和,但却致力于和傣国和平共处。
傣国物产丰富,社会却整体呈现出一种散漫的状态。按理说,尼洪人应该更加羡慕或是嫉妒傣国人的生活状态才对,不过事实却并非如此。傣国是尼洪最大的商品出口市场,所以尼洪人巴不得傣国民众再懒一些。
而傣国人,却不喜欢把发条拧得紧紧的尼洪人,两个国家的人在天性上可谓是处在两个极端。傣国人觉得尼洪人不尊重自己的生存权利,过分地追求物质生活,宁愿付出几倍的时间和精力,也不愿意享受生命。所以整体而言,傣国是不喜尼洪的。
傣国亲善的对象,是地大物博的东同。东同文化博大精深,自然在精神文明建设方面有独到之处。而且傣国和东同历来关系不错,两国的民间交往也甚是密切,民众通婚也是常态。傣国是中土国家中东同混血儿最多的国家,而东同的傣国混血儿数量也位居榜首。
东同则一贯对周边国家持友善态度。不过在东同的对外政策中,无论是科技援助还是生存援助,对尼洪的援助都是最多的。古代尼洪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与傣国一样,都属于东同的附属国,但是同为臣国,尼洪却不如傣国那么平静,经常作乱。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穷。
这里所谓的穷,并不是以钱来衡量的穷。这个穷,讲的是资源。
尼洪土地贫瘠,矿产稀少,所以尼洪人要付出数倍的努力,才能够维持和东同、傣国一样的生活水平。但是这个国家的文化形态有些不太正常,说好听一点,是有些激进,说不好听一点,是有些畸形。
三千年的互相比较,尼洪人羡慕和嫉妒东同,把一种劣等自卑感刻在了骨子里,不像傣国一样发展自我的精神文化,提倡平等自由意识。自卑到了极限,就会变形成一种畸形的自信,尼洪从上到下一致认为,如果东同的土地是由尼洪人来经营的话,会把它变成天堂一般的地方。至于傣国?尼洪人都没把它放在眼里。
要吃,就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这就是尼洪的心态。
所以,尽管尼洪从东同购买低廉的原材料,加工成成品之后再出口到傣国销售,以此来维持着自己的国家发展,但是他们却并不感谢东同。
不过,尼洪国也是分为两派的。这两派,一方主张和东同友好相处,或者干脆就并入东同去做一个行省算了,另一方则是仇视东同,每时每刻都在打那片广袤领土的主意。
用齐家日月的话来说,就是“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胆子”。尼洪总是把东同看成是个鸡蛋,把自己看作是颗坚硬的石子,认为石子与鸡蛋相碰,碎的一定是鸡蛋。齐家日月说起这个来就觉得好笑。
“如果把东同看成是一颗鸡蛋的话,那傣国还能算颗是沙子,尼洪顶多是粒灰。尼洪有些人脑子真的是不清醒,灰和鸡蛋,如何相争?更不用说这颗鸡蛋还不是生鸡蛋,是熟的。”这就是齐家日月的原话。
尼洪的土地不适合种粮,却非常适合长草。
坚韧不拔的野草,不需要太多的养分,也能生根发芽,开出花来。
“如果尼洪人能把自己看成是这些野草的话,说不定早就找准正确的道路了。可惜,尼洪人生来像野草,却一直觉得自己是开满了花的大树。”
脚下踩的是绿油油的草原,五月时分,草原上依然开满了野花。与傣国的沙漠一样,尼洪的草原也是望不到边际的,碧绿蔓延着和蓝色的天空连接到了一起,微风拂过面颊,带来清新的气息,不仅是齐家日月精神振奋,就连介海洋也觉得心旷神怡。
不过,沁人心脾的淡淡甜香里,却隐藏着杀机。比起沙漠来,草原的生物多了何止几倍,生物一多,自然鬼也就多了起来。草原上的爬虫和小动物又特别多,感染鬼病毒之后,依旧藏身于草丛之中,颇有些防不胜防。
介海洋已经把职业徽章又换回了预言家。傣国与尼洪边境的草原地区属于没人清理的地方,傣国黑无常不会往这边跑,花莲的黑无常也不怎么愿意到这边来。读心者的“恶意感应”技能范围有些小,不如预言家的“恶意锁定1”好用。读心者的技能都更像是针对人的技能。
介海洋从嘉嘉手里取来的方向盘依旧没法用。草原虽然不像沙漠那样没法开车,但是这里的路凹凸不平,方向盘怪召唤出来的赛车在草原上行驶,车里的人就像是在活受罪,屁股都要颠成几瓣了。所以,在草原上奔驰的依旧是粉红色的充气塑料马,习惯了之后齐家日月都改主意了。他本来想着一到花莲就把这让人羞耻的东西卖出去,换一个正常点的代步工具。
“右前方有敌人,你去还是我去?”马背上的介海洋示警道。
“我来我来。”齐家日月忙不迭地回答。
介海洋是个懒鬼,齐家日月觉得把他扔到鬼堆里,他都要自成一派了。懒鬼也是鬼。若不是鬼与鬼之间也会自相残杀,齐家日月都怀疑把介海洋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