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慈宁宫偏殿。
“公主,今日怎么起的这样早,可是有什么要事?”欢儿看着梳洗好坐在梳妆台前的身影问道,很是不解。
攸宁从镜中正为自己梳妆的欢儿,一时不知自己该不该实话实说,昨日她已是莽撞,却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虽说皇上疼她,但怕皇上震怒,难免不会牵连。
“无事,待会你带两个人去把晴儿的房间收拾一下,就不用跟我出去了。”
想了想,还是不节外生枝了,自己去吧。
“是,公主。”
……
攸宁来到御书房外时,天已是大亮,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地上,树影稀疏,让人感觉暖暖的,与她此时的心情仿佛两个极端,人是冷的,心也是。
“和硕公主吉祥,”御书房门口候着的小太监看见她连忙过来行礼。
“公公请起,”御前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小人物,也万万是得罪不起的,“我来求见皇上。”
“皇上带着福大爷去尚书房了,”这也算是透露皇上行踪了,“公主可是有要事要求见皇上?”
“无事,”说着,攸宁便走到一旁的门外,直直的跪了下去。
吓得刚才与她说话的小太监也跟着跪了下去,“公主,皇上不在,您可不好跪在这的。”
“公公不用担心,”攸宁知道它怕什么,“我便这样等皇上就好。”
说完,攸宁也不管他,垂下眼眸,就这么跪着。也是奇怪,本来应该是小燕子大早上跪在延禧宫求皇上救人,可是现在倒变成她救了人,还要一大早跪在此处请罪,莫不是她穿过来还能有蝴蝶效应了。
正想着,没过一会,便听见了皇上与他人说话的声音。
“尔康啊,老佛爷去五台山替大清祈福,马上就要回来了,迎接的事情你要看着点,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皇上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不少人,边走边说着话,“永琪尔泰啊,你们也是,看着点小燕子,一定要让她知道这次迎接的重要性,那天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放心吧皇阿玛,我待会就去跟小燕子说,不会让她闯什么祸的。”
谈话的声音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就到了御书房门外。
“攸宁,这大早上的你怎么跪在这,快起来,地上凉,你这身体怎么受得了,别又生病了。”皇上心疼的看着直直跪在自己面前的侄女,这是他弟弟唯一的血脉了,难不成是那边景亲王才出事,这边就有人苛待公主了。
身后的三人也是惊讶的看着跪在此处的攸宁,尤其是尔泰,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些不知名的情愫,他就知道她那般执拗冷淡的性子,一定会来找皇上,而且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攸宁却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朝皇上磕了个头,“攸宁为昨日景仁宫之事,来向皇上请罪。”
她清楚的知道,皇上没有降罪,是并没有想追究此事的想法,可是她不能因为皇上的不追究而听之任之,皇后若细细思考便会回过神,知道她所说一切不过是危言耸听,她不知道皇后会不会做什么,但是她要把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宫中之事向来传得快,从来不会有谣言止于智者之说,她去景仁宫,是因为她不愿见死不救,但是她也不能看着传言愈演愈烈,损害她景王府满门忠烈的声誉,只有皇上,能让整个紫禁城的流言平息,所以她必须来。
皇上看了她一会,大概也明白了她的用意,叹了口气,“随朕进来吧。”
接着又对后面的永琪三人说道,“你们三人守在这,别让人进来。”说着,摒退了宫女奴才,便走了进去。
攸宁从地上站了起来,腿有些麻了,刚站起来便没站稳的要摔了。
尔泰快步走到她面前扶住她,眼中满是关心,还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许是跪了太久,攸宁的脸色略微有些发白,嘴唇也是没有什么血色的样子,她朝身边的人笑了笑,满是娇弱之感,“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
随后,攸宁走进了御书房,尔泰看着她单薄的身影站在殿上,看着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关上,他担心她,心疼她,想与她站在一处,甚至想带她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
“你可知错。”皇上低头看着跪着的攸宁,一时想不到从何说起。
“攸宁知错。”
“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攸宁愣了一下,“攸宁不该随意揣测圣心,不该不敬皇后,不该妄议皇嗣。”
“阿宁,虽说你从小养在老佛爷身边,却是朕亲自教养长大的,你的品性朕很清楚,”皇上有些无奈,“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说说看,怎么解决?”
“攸宁求皇上,重罚。”她直愣的看着皇上,坚定而执着。
“朕知你是为了什么而来,”皇上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你要知道,你得罪的是皇后,此时后宫谣言四起,若此事传扬出去,你景王府名声会怎样?”
“你可知你阿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