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根看在眼里,心里倒也不是那么着急,最近不知为什么,沈涛在他的心目中突然变得稳重起来,身上泛发着好像经历了几十年阅历的那种沉稳、老练。
苦蛋倒有些着急,村民的聊天让他心中忐忑不安。
“爸爸,我们家生意不会亏本?不会再穷吧?”
“放心!爸爸只会让你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沈涛摸了摸苦蛋的头,坚定地说。
苦妹坐在地上,抓着沙子朝黑仔扔,黑仔兴奋在地上滚来滚去,逗得苦妹“咯咯”笑个不停。
黑仔现在已经是沈家的狗了,苦妹和黑仔耍得投缘,沈涛给了黑仔主人六块钱,从此,黑仔就被卖到了沈家。
可把苦妹高兴坏了,整天儿地跟黑仔疯玩,眼里除了黑仔,还是黑仔,都快把带她长大的哥哥苦蛋都给忘记了。
“苦妹,喝奶奶。”苦蛋把冲好的牛奶放到苦妹嘴边,苦妹一边“嘶溜溜”地吸着牛奶,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黑仔。
黑仔偏着头,麻杆似的尾巴有节奏地晃着,一脸讨好地望着苦妹。
苦妹奶也不喝了,推着苦蛋端碗的手往黑仔面前送。
苦蛋:“苦妹你这小傻瓜,奶粉这么贵,怎么可能喂黑仔,黑仔吃米饭地瓜就好了。”
苦妹不答应,两只手去推,非要给黑仔尝一口牛奶。
苦蛋恼了:“苦妹你不乖哥不理你了。”
苦妹没有达到目的,“哇”地一声大哭,两只小腿乱蹬,撒起泼来。
沈涛:“苦妹乖,苦妹别哭,爸爸这就给黑仔喂牛奶。”
沈涛端起牛奶,真的放在黑仔面前。
苦蛋:“……”
黑仔哪里有半点犹豫,“呱呱”几口把牛奶吃了,黑色如葵花籽的嘴巴沾满了白色的奶液,异常醒目。
黑仔饶有余味地把碗?得干干净净,然后才伸展着花花的舌头?着沾在嘴上的奶液。
苦妹立即破涕为笑,两只小手竟然鼓起掌来。
“只要苦妹高兴,爸爸什么都依你,没事儿,爸爸能挣钱,能挣大把的钱。”
沈涛宠溺地抱起地上的女儿。使劲亲了苦妹一口。
苦妹摸了摸被沈涛亲过的脸颊,侧着头盯着沈涛看。
那眼神儿,有点儿嫌弃……
所有的姜都铺好了沙土。
河里虾儿不知什么原因,这段时间不怎么入笼。捞虾这活儿也黄着。
这几天,有点儿闲。
“想不想去看看刘花。”沈涛跟猛哥提议。
虽然与刘花只有一次交往,但对猛哥来说,小江村除了沈涛外,刘花是他唯二的朋友。
“好咧!”猛哥高兴地答应,刘花这个女孩,蛮有个性,他十分欣赏。
去人家家里作客,总得要捎带上点礼物吧,空手进门,主人不喜。
农村也买不到什么东西,眼见着琴嫂家的大公鸡正在追逐着一只年老体弱的老母鸡霸王硬上弓。沈涛一拍手:“就它了!”
两人花了10块钱买下了琴婶家的大公鸡,用绳索绑了脚,拎着就往刘花家走。
大公鸡一路心有不忿地叫嚷着,如同一个怨妇在骂街。
到了刘花家,刘花正叉开八字腿,举着斧头劈柴。
猛哥看着刘花劈柴的姿势出神,刘花一斧子劈下去,一条松木瞬间两半,猛哥脸上的肌肉跟着紧了一下。
“来了就来了,还拿什么礼。”刘花的母亲眼尖,一眼就看见了猛哥手里的公鸡,乐呵呵迎上来。
农村媒人牵线作媒,男方初次去女方家,一般都要提一只公鸡为礼,寓意男方雄伟强壮,无病无患。
“屋里头坐。”刘花的爸爸一脸的憨实,撮着双手,把客人让进屋里。
刘花倒是淡定,仍然八叉着腿,没停下手上活。
“先进屋喝口水,等我把这点柴劈完了再找你们唠嗑。”
刘花妈妈把公鸡递给刘花爸爸:“去灶房烧锅开水,把鸡杀了。让老侄他们在这吃午饭。”
刘花这丫头就是他们一块心头病,一样年龄的女孩子,小孩都几岁了,父母都抓耳挠心要急出心脏病了,这丫头的亲事八字还没一撇。
刘花妈妈不停打量猛哥,猛哥身材魁梧,话声宏亮,这强壮的体魄,跟刘花还是蛮般配的,这丫头如果能看上他,倒贴一头猪都要把女儿嫁过去。
刘花妈妈:“小伙子今年多大了?”
猛哥:“我今年满25岁,阿姨。”
刘花妈妈:“家里有几口人?”
猛哥:“五口,有爸爸、妈妈、弟弟、妹妹我我。”
……
“妈妈,你这是查户口还是咋的?猛哥是我的朋友,哥们。”
刘花妈妈瞪了刘花一眼:“死丫头,你就没个女孩儿相,还哥们哥们的。”
刘花洗了把脸回来,大喇喇往凳上一坐。
“沈涛你听好了,你这次收购姜的生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