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拿出一只套着链子的铁夹子,“当”一声扔地上,铁夹子厚重结实,齿牙锋利,光听掉地上的声音就知道份量不轻。
沈涛:“大牛,你这夹子好大。力道儿不小。”
大牛:“在铁匠铺订做的,别说野猪,就是老虎,中了这东西的道儿,不断一条腿,也休想跑脱。”
沈涛:“早知道借你这家伙一用,我高梁地就不会遭野猪糟蹋了。”
大牛得意地说:“这两天我用完,就借给你。”
沈涛口中连说“好好好”,并热情地帮着大牛去姜地装夹子。
大牛:“要找一根结实点的桩子。”
沈涛:“我帮你找。你先去姜地。”
沈涛扛着斧头,去后山劈了一根碗口粗壮的松木桩,扛在肩上来到大牛的姜地。
大牛笑着说:“太粗了,这么粗的桩打下去,就真的夹住了老虎,都拽不动。”
沈涛:“粗点就粗点,就是费点力气而已,咱两个臭脚大汉不差力气。”
两人“呦嘿呦嘿”用大锤将木桩敲入土里,将夹子上的锁链锁在木桩上,大牛把夹子放好,面上铺了些生姜叶子,表面上看去,没有任何的异样。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大牛起了个早,就去姜地,瞅瞅有没有夹到野猪。
远远地看到地里一团黑影在蠕动,大牛一惊,这么快,一个晚上就把野猪夹住了。
野猪力大凶悍,即便被夹子夹住了,一两个人也对付不了,大牛不敢贸然向前,准备多叫上几个人,一齐把野猪打了,一人分一腿肉,大家吃野猪肉,满嘴香。
“沈涛,快快快,野猪被夹住了。”大牛在沈涛家门外急吼吼。
沈涛把虾桶注满水,正准备去县城卖虾呢,一听,好家伙,定是把那东西夹住了。
“就来就来!”立即停下手中的活,还特意操起扁担往外跑。
大牛又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拿棍子的,背斧头的,执砍刀的,浩浩荡荡往大牛的姜地里跑。
这时天已大亮,大伙儿走近地一看,哪有什么野猪,分明是一个人。
那人头上身上裹满了泥水,双手奋力地去掰大铁夹,嘴里发出压抑“呜呜”的呻吟,形象十分狼狈。
只可惜那铁夹是“兽夹之王”,咬合力十分恐怖,岂能徒手能掰。
那人来去折腾,只能说是在作无用之功。
大牛慌了:“你撞见鬼了,大路不走,你跑地里干什么?”
那人抬起头,正是孙大麻子。
孙大麻子昨晚12点钟就来了,他算计着早来多搞点,谁知道刚偷了一二十来斤姜,一脚踩到兽夹上。痛得低声咆哮,搞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又不敢惊动别人,只能咬着牙自救。
挣扎了几个小时,人差不多虚脱了,嘴唇直打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牛看到地里被拔出来的姜,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大麻子敢情是来偷姜的。
大牛不乐意了:“好你个大麻子,兔子还不食窝边草,你这样搞我可不答应了。幸亏昨天沈涛说有野猪,帮我一起装了夹子,不然我这块地早被你媷了个精光。”
大麻子被折磨了一晚上,已经人不人,鬼不鬼,气喘吁吁地指着腿上的夹子,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好了,大牛,不是没有损失吗,先将夹子松了,把人放开再说吧。”沈涛在一旁充烂好人,亲自去给大麻子松夹子。
大麻子感觉腿上一松,铁夹咬口终于弹开,刚要松一口气,“啪”一声,兽夹又狠狠地合上了。
“啊……”大麻子痛楚地大叫。
……
“哎,哎,刚刚手没抓牢,没抓牢。”沈涛一边唠叨,一边才正式将铁夹松开。
大麻子死猪一样瘫在地里,沈涛叫来了两个村民,将大麻子抬回了家。
大牛骂咧咧的,收拾被大麻子拔出来的姜。
沈涛则继续去县城卖他的虾。
刚挑进市场,远远地看到陈大婶在四处张望。
见到沈涛,陈大婶笑着说:“小沈,怎么有好几天没见你来了,怎么?家里没什么事吧。”
沈涛把虾桶放进摊位,抓了抓脑袋。
“前两天下大雨,江水黄了,虾子不入笼,就没有捞,再加上有点小感冒,就休息了几天。”
陈婶:“小沈啊,要注意保护好身体,劳逸结合,该休息还得休息。”
沈涛:“是是是,怎么样?陈叔又该想念我的虾了吧?”
陈婶:“那必须的,还有燕子,父女俩念叨着你呢。”
沈涛捞了两斤左右的虾,装进陈婶的菜篮子。
“今天我去蹭饭,你别付钱,付钱我就不去了。”
陈大婶:“你这孩子,怎么说你好,总是变着法子给我们家送虾。得,我先回去做饭菜,你到点就来。”
沈涛答应一声“好的”,顾客已经围上来了,他开始忙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