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脓包姑爷,什么大风把你刮来了。”
黎精精嘲讽地斜着眼看着沈涛。
沈涛挑着两只黑黜黜的虾桶,穿一身老旧的灰色衣裤,衣裳还还撕烂了一个大口子,撕烂的布条老长老长,随风飘舞。
“哪来的叫化子,到别家去讨去,我们家没有。”杜泽军扬着双手,将沈涛往外驱赶。
沈涛不计较,今天,本来就是上门请罪,就是让杜家人打骂出气的,无论杜家人怎么对他,绝对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杜小刚刚从外面回来,他有饭后出去遛圈的习惯。
回来刚好遇见沈涛进门。
见着沈涛,气不打一处来。
妹妹嫁给这个沈涛,自己没有捞到一点好处。
逢年过节,还是庆生祝寿,别人家姑爷是大礼小礼地拎回娘家,这个沈涛,杜小玉嫁过去几年了,一根猴毛都没看到。
“你这个穷鬼,来干什么?”
“哥,嫂子,我是来接小玉回家的。”
沈涛忍着挨骂,不敢生气,从虾桶里拎出一块猪肉,足足有两三斤。
“嫂子,这是我县城买的,新鲜着呢。”
黎精精眼中精光一闪,一把将猪肉拽过来,铁青的脸缓和了许多。
杜小刚一声冷笑:“这么多年了,你是铁公鸡拔毛,总算阔气了一回。”
沈涛又拿出一大袋苹果,还有两罐水果罐头。
“水果是给三个侄儿的,让他们尝一下鲜,罐头是孝敬妈的,妈在家吗?”
黎精精忙不迭接过:“这么多年了,不是我说你这个当姑爷的,三个侄儿从小屁儿长到牛高马大,都没见着你们给娃娃买点什么,有脑子早该开这个窍了。哎,这个孝敬你岳母的罐,我帮忙收着,老人家上了年纪,不会保管东西。”
杜母颤巍巍地从屋子出来,捡起一把扫帚就向沈涛砸去。
“狗东西,你还有脸来,小玉都快被你害死了。”
“妈,我知错了,我今天是来道歉的。要打要骂随你们便。我要接小玉回家。”
“你休想!今天我这把老骨跟你拼命,你也休想带走我的女儿。”
“妈,这么说,小玉在娘家,太好了。”沈涛一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上一世,杜小玉出走两年后才回归,回到小江村后发现儿女没了,没有再跟任何人交流就投河自尽了,所以那两年去了哪儿一直成谜。
杜母咬牙切齿地说:“我也恨我自己这把贱骨头,我若早死了,小玉也不会呆在这个家,受别人的白眼。”
黎精情脸立刻挂不住了:
“老不死的说的什么话,她杜小玉吃我的,用我的,好生招待,我们倒好,还落下瞧不起人的罪名,杜小刚你家里都是些什么人,动不动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老太太咬牙切齿地说:“今个儿我也不怕丢脸,豁出去了,小玉在你们家做牛做马,没日没夜地干活,你们给过她一餐饱饭?都是吃些你们剩下的饭菜,还一家人寒碜她,骂她,杜小刚,你的亲妹子啊,你就这样子看着一家人虐待你妹子,黎精精你摸着你良心问一下,自从小玉来了之后,你下过几次地干活?有没有洗过衣服刷过碗?”
杜小刚低着头不作声,黎精精脸红一阵白一阵:“老不死的东西,我们好生养你,尽孝道,你却反咬一口,你就是一条发癫的老母狗。”
听到杜小玉在娘家的遭遇,沈涛悲愤交加,他恨不得立刻出现在杜小玉面前,不管她答应不答应,就是扛也要把她扛回家。
“妈,小玉呢?小玉在哪?”沈涛近乎用吼的声音在叫。
杜泽军没好气地说:
“叫什么叫,杜小玉狡猾得很,在灶房偷懒,在装死呢!”
沈涛三步并作两步跑向灶房,杜母也趔趔趄趄地跑过去。
“小玉,小玉……”
沈涛悲恸地叫着,一个箭步,扶起倒在地上的妻子,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眼泪,汹涌而出。
小玉啊,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没想到你在你娘家过得这么苦。
小玉,我日夜牵挂了几十年,为之内疚了几十年的女人,现在,我终于找到你了。
可是杜小玉紧闭双眼,嘴唇乌青,脸上十分痛苦的神色。
低血糖。
上一世作为一个五星级酒店的最高领导者,沈涛参加过无数次的技能培训,对一些普通常见的突发性疾病有一定的了解,并能掌握基本急救。
“快!快去冲杯红糖水。”沈涛冲着杜小刚咆哮。
杜小刚支支吾吾。
黎精精说:“都穷得揭不开锅,哪来的红糖。”
“我给妈买的罐头呢,快点拿出来。”沈涛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十分吓人。
黎精精打个冷颤,不情愿地拿出罐头来:“拿就拿呗,那么凶干嘛。”
沈涛打开罐头,给杜小玉喂了几口果汁,不一会,杜小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