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蛋夹着一只肥大“虾王”,皮都来不及剥,一口下去,虾汁四溅,鲜嫩而美味的虾肉,“哧溜”一下滑入喉间……
“太好吃了!”苦蛋一边感叹,一边用筷子夹起了第二只“虾王”。
沈老根陷入了沉思,沈涛今年28岁了,平日游手好闲,从不做家务活,从未关心过饭菜怎么做出来的,偶尔吃过他煮的两次菜,不是寡淡无味,就是死咸得难以下咽。
上一世,沈涛曾经经营过一所大型五星级连锁酒店,创业之初,为了能将行业的各项业务掌握通透。沈涛从厨房小工做起,做到大厨,然后主管经理通通做了一遍,熟悉掌握了酒店所有的业务流程。
沈涛的厨艺,受楠市十大名厨之首郑大厨毫无保留亲授,比起普通月薪上万的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味道也太好了,爸爸真棒!”苦蛋大快朵颐之际,不忘称赞一下他的老爸。
“苦蛋,你爸爸今早把狗奶已取回来了,你吃饱了就去给妹妹煮奶,顺便给妹妹喂点儿虾汤。”
“好的!”苦蛋愉快地答应着,爸爸真是得力帮手,我去取奶偷偷摸摸,差点被三麻子绑了去游街,爸爸就不同,光明正大地取,三麻子还不敢哼声,爸爸就是牛!
沈涛的形象立即在苦蛋的眼里高大起来。
沈涛暂时还顾不及自己在儿子眼里的形象,他正满头大汗挑着一担装满水的水桶。十几斤虾分放在两只桶里,连虾带水,一共差不多有百来斤。将近十里的山路,沈涛一口气担着走出来,扁担从左肩放到右肩,又从右肩放到左肩,肩上的皮都磨烂了。
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公路边,不一会,就开来了一趟去县城的中巴车。
沈涛摇了摇手,中巴车停下来,司机皱着眉头说:“你这两个水桶车上可没地方放,而且车开动以后,水很容易溅出去,溅到其它乘客身上的。”
沈涛探起头望了一下车里面,看到车后面有很大一块空地儿,讪笑着说:“师傅,后面没什么人,我坐后面就行。”
“等一会儿还有客人要上车,后面人也会满座的。”司机有些作难地说。
沈涛用筛子在桶里捞了一下,足足有半斤虾。
”师傅,我这个是新鲜的活虾,市场上是买不到的,送你尝一下鲜,卖个人情,捎带一下兄弟。”
司机说:“你这鲜活虾的确是稀罕货,进了县城,也绝对畅销,可我还是不能载你,我载了你,必然影响其它他顾客。”
司机说完关上车门,启动了车子,继续往前开走了。
看来今天乘车是有些不可能的了,这里离县城还有整整三十里,步行的话至少还需2个小时,沈涛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心里盘算了一下,脚力加快,还是能在中午之前赶到县城。
沈涛不再犹豫,“嘿”地一声担起两只虾桶,肩膀上一阵火辣的剧痛传来,他咬了咬牙,迈着小跑的节奏往县城的方向赶去。
随着临近中午,气温逐渐升高,因为缺氧和水温变热,虾桶里的虾开始出现死虾。
得赶紧更换新鲜的井水,不然虾会全部死光,到时就不值钱了,
沈涛四下张望了一下,这附近没有水井,离这里最近的水井有一里左右。
得抓紧时间。
沈涛来不及理会肩膀上的疼痛,使出吃奶的力气往水井方向跑。
眼见就要到达水井边了,沈涛一歪,“扑通”一声摔了一个嘴啃泥,脸上擦破了皮,鼻子也流出鼻血。
好在两只虾桶没有翻,只倒了一部分水出去。
沈涛顾不上身上的伤,火烧火燎地赶着换新鲜井水。
换了新鲜井水后,一只只虾开始恢复了鲜活的状态。沈涛总算松了一口气,也不敢耽误时间,把挑子担上就走。
中午12点,总算到了县城的农贸大市场。
市场稀稀拉拉三两个人,都开始散市了。
“卖虾!卖虾!新鲜的活虾,快来买哦……”
沈涛扯开喉咙叫卖,市场的人已经不多,再耽搁一下,就卖不出去了。
过来一位小个子男人,好奇地探头看了看,问:
“这虾多少钱一斤?”
“不贵,一斤一块五。”沈涛咧着嘴报价。
“抢钱啊,这么贵,给你5毛一斤,全收了。”
小个子男人故意扁了扁嘴,眨了眨狡黠的那双小眼。
沈涛知道,这人是专门倒卖农副产品的小商贩,农村人大都不会经营买卖,想卖点瓜豆之类的,一进城里市场,就会被这类小商贩缠上,以不到市场价一半的价格收购,倒手一卖,农民辛苦了几个月得的钱,还不及这些小商贩倒卖得的多。
“不卖!”沈涛斩钉截铁地说。
“不卖?不卖的话,你今天一只虾也休想卖掉!”小个子冷笑一声。
这时一位大婶凑了过来。
“哟,新鲜的活虾啊,这东西不多见,多少钱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