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水车随着流水缓缓转动,潺潺流水自玉龙雪峰而来,清澈见底。 这里是丽江古城的标志,所有经过的游客都会在这里拍照打卡,用于多年后带着微笑回忆。 那水车转了一圈又一圈,转了一年又一年,不停歇也不厌倦。 转走了岁月,留下了时光;转走了尘嚣,留下了闲惬;转走了蒙尘的眼,留下了洗净的沙;转走了恨悠悠,留下思悠悠。 经过的人,都不由放慢了脚步,听一曲水流轻柔,赏一幅暖阳无限,品一壶不染尘烟。 冷萤挽着程相儒的手臂,将头靠着他的肩,抬手指着每一处新奇,蹦跳嬉笑催他去看,天真无邪又古灵精怪,一笑一嗔尽是真情实感。 “那边是什么?”冷萤拉着程相儒跑了起来,来到一处长廊里,在水车之后。 这里挂满了木牌风铃,一阵风吹过,“叮叮当当”的脆响宛若无数纯净的灵魂在掏心倾诉真情。 旁边一位身着纳西族服饰的女子招呼道:“要试试吗?这是东巴许愿牌,很灵的哦!帅哥,不给女朋友许个愿吗?” 冷萤脸一红,拉着程相儒往廊里走,头也不回地羞涩道:“我们先看看!” 这些东巴许愿牌,上面有个小草帽,每个牌子上都寄托有旅人的心愿。 许愿牌挂得并不高,只需要抬头,就能看清牌子上的内容。 “希望我明年可以生意顺利,发大财!” “感谢最好的时光,让我相遇了最好的你。” “那个笨蛋什么时候才能跟我开口?难道要我一个女孩子先表白吗?” “我长大要成为军人,保家卫国!” “实在没什么写的,就祝我自己生日快乐吧!” “我在这里,你在哪里?” “……” 两人一个个许愿牌看过去,感受到期盼、渴望、幸福、喜悦,还有孤独。 “蓝胖子,你想许个什么样的愿望呢?”冷萤的眼中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和好奇。 程相儒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啊!” “你来!”冷萤拉着程相儒回去找到了那名卖许愿牌的女子,连价钱都不问便要了两个。 其实许愿牌挺贵的,一个要三十块,但它所承载的情感,却是无价的。 冷萤递给程相儒一个,要程相儒赶紧写,然后她扭头朝向另一边,抬笔“刷刷刷”地很快便写下了自己的愿望,那样子像极了小孩子考试时防同桌抄袭而捂住答案。 程相儒看着手中的许愿牌,愣了许久,脑中闪过许多人的面容,心情也逐渐变得复杂。 等冷萤写完,又被冷萤催促了几次,程相儒才抬笔写下心愿:“多想我们都好好的!” 这里的“我们”,也包括阿毛和梦魇古神。 程相儒不求人生多么丰富多彩,不求大富大贵,甚至不求万事顺利,只希望他们在经历所有磨难后,都能好好的。 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句许愿,却让冷萤读出了万般无奈中的卑微恳求,也看到青涩少年的成长。 “给你看看我的!”冷萤大咧咧地将自己的许愿牌递了过去。 程相儒接过来看一眼,脸“腾”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 冷萤的许愿牌上写的是:蓝胖子,我要给你生许多许多好孩子! “又这样乱开玩笑。”程相儒赶紧将许愿牌还给冷萤。 冷萤嘟嘴道:“我是认真的!” 程相儒红着脸扭头就走,转过身的一瞬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两人间的隔阂已经彻底消除,关系比之前更加亲密了。 待真心,唯有真心。 仅此而已! “快看!那边有人跳舞!”两人刚挂好许愿牌,冷萤就被前方聚拢的人群所吸引,蹦蹦跳跳地拉着程相儒跑了过去…… 在少年和少女在生死历险后享受欢愉时光时,已是中年的黄谨和洪翠,坐在民宿的房间里,都是愁眉不展。 洪翠看到黄谨的鬓角又多了些许白发,有些心疼地起身上前,拉起了黄谨的手:“不要太担心,志风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黄谨摇了摇头:“你不用劝我,你不是也一样很担心。志风什么事都太喜欢逞强,这次还有外人,太多不确定因素,我是真的没办法不担心啊。” 在程相儒和冷萤面前,黄谨可以装作很淡定,因为他是团队的主心骨。只有在洪翠面前,他才敢卸下所有负担,表达自己真实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