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走了几步,转身盯着贺召笑道,“贺老弟你多心了....我李重眼下是戴罪之身,压根不能掺和军中事务的,更何况那武~卫是你分内职责,吾无权涉猎之”。
“李将军,你真的不为武~卫而来?”贺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要知道这几日为了这件事,自己都被人给搅扰彻夜失眠了。
李重爽朗一笑,“我找贺兄,纯粹是欣赏割下为人,想要和你结交而已,别无他想”。
听到这,贺召激动眉梢飞起说,“将军大义,小的铭记在心”。
接着二人就抛开一切,爽快谈笑风生起来。
李重老部下,以及羊琇一些护卫都在这个偏远营地内。
他们条件比不上九卫,但其军士士气,却让贺召心中敬佩不已。
不愧为军神啊。
贺召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些勇武将士。
他们大都年龄不小了,可是脸上那股肃杀之气,却依旧不减。
尤其是站在最前那个黑铁塔般汉子,脸上遍布疤痕,一眼望去,就像是一尊魔神。
“都回应休息吧,把酒肉给弟兄们分下去”李重见到他们还在练军姿,便挥挥手说。
一个将领急忙喝令,一群人十分有秩序上前领着各自酒菜返回营帐内。
单凭这份纪律性,便已经让贺召刮目先看了。
“贺老弟.....我这只老部下人数太少了,比起当年,神武军,他们十不存一了”李重哀叹一声。
这也是他这一次返回洛阳城,心中最大一抹愁楚。
岁月催人老,当年神武军也老了。
“将军雄伟还在,神武军英魂还在”贺召却一脸赤红热血道。
“贺老弟....你可愿意加入我们”
终于李重还是向贺召发出邀请。
贺召闻言,面色一惊,接着便单膝跪地,“贺召愿意”。
“好,从今日起,你贺召就是神武军一员了”接着李重和贺召一起仰天狂笑不已。
同样夜晚,城内城外截然相反两种景象。
和城内繁华,祥和不同的是。
洛阳城墙外,遍地流民,还有兵卒乱匪。
他们借着兵祸四处为恶。
站在城头。
夜幕下这罪恶一切一清二楚。
尤其是借助于安邑县那千里镜,看得更加真切起来。
羊琇黏着胡须,嘴角轻微颤抖着,他虽然心中不忿,可是却无能为力。
甭说夜晚,就算是白日,他们也不会开启城门。
因为谁也不清楚,是否有奴兵混迹于这些流民内伺机而动。
遥望北方十里坡方向。
“小子一切都寄托在你身上了,这洛阳城,还有这数百万百姓,眼下只有你才能挽救他们”
羊琇很清楚眼下京城格局,以及那日他们在崇明殿内妥协之后达成那种微妙平衡。
什么空挂名,无实权了,什么只能居于外城,还不得入武城把守。
什么叫做一令二使,这分明就是赤裸裸不信任啊。
既然不信任,为何还要推荐人家来为你们包围洛阳城啊。
羊琇或许是那些朝堂大佬中唯一为叶弘鸣不平之人。
然而他根本无力逆转大局。
毕竟谁也不敢将自己生死完全交给一个陌生来自边陲之地,安邑县县尉手里。
只有这种权力掣肘,才会让他们感觉到心理平衡。
哪怕是卫瓘这种令羊琇尊敬老人,也都对此事保持默认态度。
没错,洛阳城是京城,皇城,一切都不可等闲视之。
若庶子有謀逆之心,岂不唾手可得。
这就是羊琇在和卫瓘辩论一番后得到答案。
也正是这种权力制
衡下,刑部贺召被抬起来了。
他作为二使之一称为眼下洛阳城风云人物了。
另外一使者,便是宫中哪位女官。
对于她,压根就不会有人去打主意。
因为她只忠于贾后。
因此贺召便成为那些洛阳各大势力争夺对象了。
要知道人人都想在这一次洛阳权力再划分下获得比别人更多优势。
尤其是三大势力,他们彼此间早已达成平衡。或许就会被这一次权力重新划分颠覆。
因此任何一方都不会轻易放过贺召此人。
对于贺召这个人,羊琇也做过深入调查,知道他为人不坏。
尤其是出身自武官,又和李重部下联系颇多,这才让李重去与之结交。
羊琇并不是要去打什么贺召权力,而是想要给予他一些帮助。
让他不至于被那些后面隐藏权谋给伤害了。
毕竟眼下若可以得到一个特使辅助,保住洛阳城便多了一份力量。
站在这城头,羊琇莫名感受到自己肩头有着某种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