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实。
叶弘被迫收回手掌,冲着灰衣人道,“说,你的主人是谁”。
对方既然自称仆从,叶弘就直接追问他的主人。
“我主人...”还未等那人回答。
身后一个熟悉声音传来,“他的主人是我,怎么叶弘兄,何时对我仆从这么感兴趣了”。
声音缓缓接近,叶弘急忙转身,看到一个熟悉中年人。
他就是司马乂,曾经和自己数面之缘,出手阔绰王爷。
“原来是乂王家仆从,下官吃罪”叶弘急忙躬身施礼。
司马乂走到他身旁,冲着那倒地仆从吼道,“瞎了你的狗眼,敢冲撞我的朋友,这里不需要你了,你还是回洛阳城去吧”。
此言一出,叶弘即便想挽留也来不及了。
那仆从从司马乂身旁拽着一匹骏马,快速朝着安邑县外奔驰出去。
“叶弘兄,不要让此等小事搅扰你我心境,吾还有一些道法问题向叶弘兄请教”就在叶弘刚要准备去追那仆从时,却被司马乂一把拽着走入旁边一处茶馆内。
二人同席而坐,然而彼此间却都已经不再像是数日前那么坦诚。
叶弘看向司马乂眼神也略带着一丝警惕之心。
“好家伙,老子钓凯子数年,还第一次被凯子给反啄伤眼睛”。
司马乂也似乎感受到来自于叶弘警惕心。
他态度依旧平和,伸手拿起一个茶碗递给叶弘说
,“当季新茶,都是北邙山上极品毛尖”。
司马乂对于品尝安邑县清茶似乎已经颇有心得了。
因为毛尖只有叶弘以及少数几人知道,在安邑县很少人回去购买。
叶弘没有心情品茶,目光依旧盯着司马乂道,“不知王爷可听说过最近安邑县发生变故?”。
终于,叶弘还是忍不住向其试探了。
司马乂闻言并未立刻回道,而是端起茶碗抿唇吸了一口,才缓缓而谈,“自然是听说过一些,不过那些事本王一点都不相信,以本王对叶弘兄人品了解,那些事情都是无稽之谈”。
若不是刚才仆从事件,若司马乂这么说,叶弘肯定会感激涕零。
只是现在,叶弘内心却更加狐疑,尤其是在面对一切质疑时,他所表现出来这份淡然,镇定,早已超乎叶弘想象。
要么此人真得是超然于事外,对于身旁一切事情都不上心,要么他就是有着极强心机,深藏不露。
一个自小出身于皇族,日后还是八王之一的王爷,岂能如此不堪。
因此叶弘倾向于他是一个心机深沉到,连自己都无法看透的人。
“多谢乂王信任”叶弘抱了抱拳向着司马乂躬身一礼。
“你我是朋友,相互信任是应该的,何来道谢之说”司马乂十分大方一甩衣袖,表现出那种上位者对于下属宽仁。
越是如此...叶弘内心对他疑虑就更加深一层。
“若叶弘兄需要,本王可以帮你去河东郡守哪里说一声,为你正名”司马乂又补充一句。
“乂王好意在下心领,吾只是一介小小县尉,不怕丢了这区区乌纱帽”叶弘十分坦然目光与之对视着。
“你的县尉可不小,那可是先王钦赐的封地县尉,其本质已经和一个小小封王相差无几了”司马乂急忙辩驳说。
“一个荒芜边陲之城,三战之地罢了”叶弘断然摇头。
“那是以前,眼下这安邑县富庶,可比河东郡还要繁华”司马乂眉梢一挑,平和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
“何来繁华,转眼间也将化为焦土罢了”叶弘再次以那种颓然口吻说。
“弘兄这是何意?”司马乂面露困惑之色。
叶弘则是仔细盯着他面部每一个皱纹,一个毛孔变化,期待可以从细微表情变化看出他是在说谎。
然而叶弘一切努力都无果而终。
司马乂神色十分真挚,像极一个多年老友。
那份诚意慢慢关切,让叶弘一度自责不该怀疑他。
“乂王自洛阳来,可知这玉碎计划”叶弘迟疑半晌,还是忍不住把内心最大困惑脱出。
司马乂先是一怔,接着便面露一丝沉凝屡屡胡须道,“这事本王也有少许耳闻,但不是在洛阳,而是在这桃源居内,有些贵人子弟似乎得到某种暗示,正在悄无声息退出安邑县...那不,昨日,便有两个贵公子退了房间走了”。
说着司马乂朝着桃源居半山坡指了指。
不是司马乂提醒,叶弘还真没有注意到,桃源居内有人退租了。
“乂王对此怎么看?”不过也能理解,既然朝堂大佬都有了风声,这些贵公子家族和朝堂错根复杂,知道些什么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