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日是炎热的,像个火炉一样,热的人发慌。
夏天的雨是浩大的,像在瓢泼一样,大的贼吓人。
此时此城,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伴有莎莎之音,是风,大风;云欲点点之意,像雨,大雨。
果然不出所料,等了许久后,世界开始天哭地动,老天爷终于舍得把憋了许久的圣水洒落人间,用来洗濯万物的浊气。
那雨水似瓢盆。。。瓢泼大盆。。飘。
五湖四海倾盆覆,倒映人间万里路。
在警局的庭院前,一滩积水被倾盆大雨胡乱地拍打着,水面波纹四起、杂乱无序,让人难以看清其上的画面。
只是依稀间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大致能够猜出:它在倒映着前方警局中灯火通明的寥寥数间。
“法克!昨天顶着大太阳出差,今天淋着雨水找嫌犯,现在这工作真是越来越难干了,法克!法克!”
“今天的雨真是大啊,鞋子都快透了,这个夏天什么时候是一个头啊。”
时间刚刚走到六点,一阵阵怒骂便从其中一间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传来,公鸡闻之起舞。
皮卡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垫子上,正脱着满是雨水的雨衣,顺带还跺了跺沾满雨水的脚,看样子是刚刚来到警局。
他讨厌夏天,讨厌下雨,讨厌加班,在今天却都遭遇了个遍,所以他现在暴怒不已。
再大的暴雨也堵不住他的嘴,爱碎嘴的坏毛病真是离谱。
“组长,不是我故意说你,今天凌晨三点才刚开完会,好不容易可以回家,结果才过去不到三个小时,你就又把我们叫过来警局干活,没爱了啊。”
不到三个小时啊,才这么短的时间,他还没和老婆玩够呢,炙热的男女扭打在一起,正好在性头上,结果一个电话摇了过来,游戏就被中途打断。
小皮卡要是被吓的支愣不起来就惨了,那样谁能负责?他还怎么玩游戏、要小孩?玩游戏、要小孩可是他最喜欢的人生两大爱好。
这通电话造成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早上经历的还全都是他不喜欢的事,两者相叠加,怒气效果翻倍,所以也不能怪皮卡一大清早就这么大火气。
查理作为皮卡的老组长,早就习惯了皮卡的脾气,他先是喝了一口枸杞泡的养生茶水,然后才不慌不忙地对皮卡解释道:
“我们负责今天对犯罪嫌疑人的拜访监查,要求全组行动。”
“这是局长他老人家的决定,不是我,也别怪我,你也是结过婚、老大不小的人了,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毕竟我是没有能力更改他的决定的。”
看样子约翰局长是着急了,他的乌纱帽快要不保,所以也不再考虑下属的感受。
“最好局长不要下台,不然可能会对我未来去往米盛顿的任职有影响。”查理在心中为约翰局长捏了把汗,并替他祈祷官途相安无事。
不过光是祈祷无用,他们还是得干实事,查理催促皮卡:
“你也别脱雨衣了,我们小组其他人早就已经到达,就等你这一个了。”
“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皮卡看着办公室里已经准备好的三个人,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重新穿好雨衣,有气无力地回复查理:“唉,行吧。”
他认命了。
瞧,多么惨的一个打工人啊!
不再理会皮卡的消极情绪,查理大手一挥:“走,上车,出发!”
滴~哒滴~哒~滴
破烂不堪的警车载着苦逼的条子凌晨踏雨而行,拜访,或者说监查昨夜确定的犯罪嫌犯。
第一站,莎士比亚·戈伐所居住的哥伦比亚小区,那里位于纽扣城城西,离警局最近。
。。。。。
“废话,新司唯坦小区里的人非富即贵,安保还一般,我不去那里偷东西我去哪里偷?去你个穷逼的家里吗?”
哥伦比亚小区的一间狭小老旧的出租屋里,突然传来一阵极度不屑的嘲讽,开口就知道是老祖安人了。
就在刚刚,查理一行人来到了莎士比亚·戈伐的出租屋前,并向他询问了他当年为什么要去新司唯坦小区偷东西。
“请你好好地、认真地回答我们的问题。”皮卡一脸不悦,眼神不善地盯着莎士比亚,“不然我们就要先好好敲打一遍你了”。
他可是劳累了一晚上,一点都没睡觉,心情还烦的一批,莎士比亚好巧不巧地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看着气氛变得紧张,空气都开始焦灼起来。
查理在旁边适时出声,转移莎士比亚和皮卡的注意力:“现在你还记恨他们那些保安吗?”
然后紧盯着莎士比亚的面庞,好像是想要从莎士比亚的神态中看出什么。
人在被转移注意力时最容易卸下防备与伪装,查理等的就是那个时候。
“记恨?我记恨他们干什么?技不如人被那些保安抓,我自然不会记恨什么,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