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土豪睁开双眼,是清晨,是这天清晨,是他被撞死的这一天,也是他即将发生蜕变的一天。
当一个人拥有无限犯错的能力,他内心的恶魔也被释放出来。
“叮,宿主现在可选择:尼泊尔军刀,三棱军刺,碎骨锤。”
刚刚清醒,陈土豪的脑海里就响起六六幺零的提示音。
“还是系统懂我,嘿嘿。”陈土豪活动一下筋骨,咧嘴一笑,他由于长期从事体力活,浑身壮的一批。
当今社会,哪里都可能会有欺凌者,陈土豪在这个小区里面当保安的时候,就是这些同事们在欺凌他,既是因为他很穷,也是因为他是黄种人。
有能力了,当然要反抗。
“当然是..碎骨锤了。”
虽然尼泊尔军刀和三棱军刺锋利好办事,但是抡碎骨锤听起来就很爽啊。
男人至死是少年,做事当保持本心。
咚,陈土豪面前具现出来一柄大锤,砸在床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大锤的锤面铺满钢刺,造型巨大而夸张,狰狞无比,拎在手里,即使是陈土豪都感到吃力,大概得有数十公斤。
“真是帅气。”陈土豪不禁感叹,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什么东西啊,傻大个打胶的时候注意点,整那么大力干什么,想死啊!”旁边的室友还在睡觉,迷迷糊糊的被吵醒,对陈土豪骂骂咧咧。
“没女人看得上就只会自己打胶是吧?衰仔,你个扑该!”杜培建还以为陈土豪耐不住寂寞,正在打胶呢。
陈土豪没有反驳,他不擅长反驳,他也没有跟死人说话的习惯。
“杜培建,醒一醒。”陈土豪拿着碎骨锤的手背于身后,伸出他那异于常人的大手,扣住杜培建的脑袋,使劲晃了晃,像是在玩拨浪鼓一样。
他要让杜培建意识清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
他不想让杜培建死的不明不白,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温柔好体贴。
“我叼你老木的,有完没完,你是不是时间太长没被我们收拾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杜培建被晃的受不住,于是他急眼了,开口就是整个春夏,满是芬芳。
他气愤地转过头,怒睁自己的贼眉鼠眼,瞪向陈土豪。
“干屁?你今天要是不给出来一个我满意的说法,我就召集兄弟们打得你满地找牙,还要让你的弟弟在学校里混不下去。”
陈土豪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弟弟,那是他的软肋,他们也是因为知道陈土豪的软肋,才能放心愚弄陈土豪这个大个子。
若是以往杜培建骂他的话也就算了,他就当是放屁,毕竟以前他可没能力解决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今天开始陈土豪有能力了,并且杜培建今天的话语中带有陈土豪的逆鳞,陈土豪的面色上虽然看不出来,但胸膛上下起伏,他生气了。
麋鹿怎敢惹怒雄狮?
不,在陈土豪眼中,杜培建连麋鹿都算不上,顶多算一只梅花鹿。
“老子今天把你叫起来上路。”陈土豪狞笑一声,将身后狰狞的碎骨锤亮在胸前。
“你...”杜培建双眼瞳孔一缩。
不等杜培建的话说完,陈土豪手中的碎骨锤便抡了下去。
“欺我,辱我,骂我!凡事都扔给我,你们来坐享其成!!做人毫无底线,法律制裁不了你们,我来!!!”
一锤,红的白的,头开脑绽,僵尸狂喜;一锤,红的绿的,肝胆破碎,毒蛇悚然;一锤,红的白的,脊骨砸出,骨模战栗;一锤,满屋飘红,心脏碎裂,股民泣泪;最后一锤,红的黄的,肠胃喷涌,蜣螂兴奋。
“呸,什么东西,坏事做尽,安心上路吧。”陈土豪浑身浴血,一甩碎骨锤,来了一个漂亮的锤花。
陈土豪当真今世项羽,好大的力气,一个好端端的成年男子硬生生地被砸成一摊肉糜饼干。
“呼,痛快多了。”陈土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可惜了这一身衣服。”
他家穷,他是节俭的,陈土豪多年来可是一直穿着这件衣服,都穿出来感情了。
望着面前的烂肉饼,陈土豪的心中升起一阵自豪感,大仇得报。
陈土豪并没有像别人第一次杀人一样不断呕吐,狼狈不堪。毕竟他可是亲身经历过死亡的人,怕个屁死亡。
贫民窟的噩梦,社会的压迫...他见过,体会过,早已麻木不仁。
有压迫就有反抗,游戏人生,快哉快哉。
遥远的东方古国有句话说的好,有因必有果,杜培建的报应就是碎骨锤。
“还没完呢。”陈土豪喃喃自语,拖着碎骨锤走出宿舍,哩哩啦啦地,在地面上留出一道长长的红色痕迹,像是在为楼里的人划分生与死的界限。
猩红的猎手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