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兰名誉受损,连带着老宅人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
按照他们的尿性,这一切可不就怪山脚下的那些人嘛。
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但凡二房的人出个面,他们也不用受这些白眼。
另一个是老宅在镇上的铺子。
林永健因为生意上的事,在镇上与人起了冲突。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大放厥词。
我弟弟是大将军,你也敢与我为难?
结果被人一顿毒打,打完给扔到了路边。
爬起来去官府报官的时候,林永健用的依旧是林将军兄长的名头。
不过,吴县令早已经把老林家大房二房的关系分清楚了。
一听是林家老宅的人来报官,听完缘由,直接就让人将他给轰出去了。
报什么官?不管。
还林将军的兄长?你也配。
如此,林永健对二房的人就更恨了。
当然,也恨周氏没远见,将人给得罪狠了。
虽然当时他也看不上山脚下那伙人,周氏压榨他们的时候,他也是赞成的。
但贪心不足的人,是永远看不到自己的错处的。
看着自己曾看不上的人一飞冲天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嫉妒,愤恨,不平,尤其是那种明明离得很近,却够不到的时候。
不能为他所用,那就只能想办法将之毁掉。
可惜,林永健想错了。
他以为招回家的是能帮他摧毁林家的助力,实则不然。
他领回去的,其实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此刻林家老宅内,落针可闻。
包括林大海在内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动作大了,脖子上的长剑就会瞬间割破他们的喉咙。
林永健跪在最前面,满脸惊恐的看着上座的男人,心里后悔不迭。
男人大概四十来岁,穿着灰白色长衫。
忽略他身上阴鸷的气息不论,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有钱人家里的大管家。
来时,也就十多个下人装扮的人,气势汹汹地骑马进村而已。
听说是找林家村的林初一,他还以为是林初一那丫头不知所谓,得罪了哪家府上的大人,人家派人寻仇来了。
林永健一见机会来了,连想都没想就把人领家来了。
没想到,一进院子,就突然出现了四五十个黑衣蒙面人。
那些人身上的血腥气,和眼里不拿人命当回事的冷漠,让人心惊胆战。
林永健浑身发软,小心翼翼看了眼男人的脸色,颤声道。
“这位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虽与林家二房是亲戚,但关系比一般邻里还不如。
这些村里人都知道,他们要是犯了什么罪,这,这真与我们无关呐……”
“是啊,与我们无关……”
林大海哆嗦着跪坐在地上,感受着脖子上冰寒刺骨的凉意,心都跟着凉了半截。
“我……我们其实也看不惯他们,可是,可是这关系早就恶化了。我们说话,他们也不听啊。”
乡下人哪见过这种阵仗,一家老小跪在地上,跟鹌鹑似的缩在一起,女人孩子连头都不敢抬。
两人的话没让男人有多大的触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眼中却冰冷一片。
“哦?这么说来,你们也不知道林家小女林初一,会炼丹的事了?”
林永健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脱口而出,“炼丹?什么炼丹?”
男人瞥了他一眼,冲下面的人抬了抬下巴。
“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身后,林月兰痛苦的捂着脸。
鲜血从她的指尖滴落,片刻就打湿了胸前的衣服。
“…我的脸,我的脸…大伯救我……爹,爹救我——”
长剑再次抵住她的喉咙,林月兰立马止住了大声哭喊。
林永福夫妇心中一紧,却不敢轻举妄动。
林永福哭求道,“大人,我们真不知道什么丹药啊,求您放过我们吧。”
他话音刚落,身后再次传来一声凄厉地惨叫声。
林永健猛的回头看去,只见得一把长剑从林虎的脚腕处拔出,滴着血,再次搁在了林虎的脖子上。
“虎子……”林永健眼睛都红了,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啊……爹,救我——救救我啊…呜呜…”
林虎疼的浑身抽搐,脸色煞白,却只能僵着脖子,流着眼泪痛苦地看着他爹。
上方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我可没什么耐心,下一次,就是他们的命了。”
林永健白着一张脸,急急道。
“大人,我们真不知道什么丹药。但村里刘大柱一家跟二房人走的极近,他们一定知道。”
“哦?”男人冰冷的眼神终于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