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秋波哭逝川】。
李贺的【一声似向天上来,月下美人望乡哭】。
纳兰性德的【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还有陈子昂的【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等等。
表演对于演员来说,就好像诗人作诗,哭不难,但要哭得艺术很难。
“李小清,你演得真好。”
景恬是从来不吝用语言来夸李清的,不止是语言,生活里她其实跟李清一样在买衣服的时候喜欢一样款式买好几套,最多换换颜色,但是她却喜欢给李清买衣服,不同的款式,不同的风格,乐此不疲。
“甜宝,你这样王婆卖瓜,也不怕人笑我。”
“我说的是实话啊!”
李清摇头失笑:“拿你没办法。”
天台。
仰头就是天空。
景恬笑着:“我睡醒我爸妈就走了,奶奶说他们去大海的另一边了。但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她看了一眼李清。
李清呆呆地坐在那,盯着她脚上的铃铛。
“我奶奶叫我玲儿。”景恬伸长了腿,晃了晃脚腕上的小铃铛,随风荡着,声音哗哗的,像是风吹过树梢。
李清伸出了手,孤独症导致的刻板动作让他的手指一直不安地动着,但是此时却没有,他只是用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铃铛,一触即收,脸上却挂上了笑。
景恬也被逗乐了:“她说啊,我戴上这个,走到哪她都听得见我。”
她伸手摸了摸铃铛,抬手指了指天空,笑道:“我奶奶住在那!”
李清迟钝的仿佛充耳未闻,注意力不知落在了哪里。
景恬只能轻拍了他一下,唤道:“大福,我奶奶住在那!”
李清仰头看着天空,好像看到了什么,眼睛里带着些憧憬,脸上笑容一下绽开,他站起身来,拍起了巴掌。
景恬迷茫地看了看天空,看向李清,问道:“你鼓什么掌啊?”
李清仍然在鼓掌。
景恬也笑了起来,伸手去挠他的痒:“你笑什么啊大福?”
李清弯腰依然傻笑。
景恬觉得戏里的李清跟平常的李清完全就是两个人,傻傻的,呆呆的。
但还是很可爱。
她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有什么好笑的?笑,傻乎乎的。”
“卡!”薛小路招手唤了两人过去,对景恬道,“太亲昵了,疏离一些,你拿大福当朋友,而不是当男朋友。明白吗?戏里你们才认识多久啊?你之所以对大福亲近,只是因为他纯真,你对他没有戒心,你不是喜欢他,而只是,只是……就那种感觉,你懂吗?我要那种感觉,就那种清澹如水的感觉,不要掺杂其他的东西,纯净一些。”
景恬点点头:“明白了,我再来一遍。”
“大福,你笑什么啊?”
“卡!甜甜,太拘着了。放开一点儿,你就当他是个小孩儿,是一个听你倾诉的树洞,自由一点!”
“卡!甜甜,你的情绪还是要落在清子身上,而不是自怜自哀,情绪要交互!歇一会儿,等会儿再来!”
“嗯嘤嘤,李小猫,我不会演了怎么办?”
“没事没事,慢慢来,我陪着你呢。”李清安慰着,笑道,“其实这段戏也没那么难,你就按你第一次的路子来,你可以试试不拿我当朋友,拿我当儿子。”
“哈?”景恬瞬间瞪大了眼,没一会儿噗嗤笑出了声,狠狠咬了他一口,“你烦死了李小清,我都急的不行了,你还逗我!”
“没逗你,你试试看。”
“……可是我也没当过妈啊!”
“就是因为没当过才让你试试。”
“可是,为什么?我没懂。”
“不用懂。你其实会演戏,只是被导演说了两次,思路乱了而已。是你的心理承压能力弱了点,自信一点就好。”
“……”
聊了一会儿,重新开拍,终于过了。
景恬惊讶地不行:“真的过了?”
李清耸耸肩:“要不然呢?我没骗你吧?”
景恬坏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垂:“可是我明明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啊。”
李清一下瞪大了眼:“景小恬你占我便宜?”
“嘻嘻,是你说的啊,让我把你当儿子。”
“我说让你把大福当儿子,是大福,不是我!”
“哼,你就是大福!”景恬凶巴巴地伸手扯住李清的两边脸蛋,吧唧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妖精,还想骗过我的火眼金睛,还不现形?”
李清被她逗乐了,这个戏精!
他抱着景恬的腰,亲了亲她的眉心,笑道:“我如果真得了孤独症,你还会喜欢我吗?”
“会啊!”
“那就不对了,那你喜欢的到底是大福还是李清?”
景恬一下就懵了,思索了半天没答桉,结果见李清在那坏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