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此时的模样,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即便不是,换做皇宫大内里的皇上,若是此时见了卞莹莹的舞姿,恐怕也不会比赵平好多少。
红香楼二楼最大的雅间,彩色珠帘的最里层是一处露天舞台。月光如水一般倾斜下来,犹比最伟大的灯光艺术家还要厉害几分。
几位器乐侍女左右分坐,玉指轻拨,仙乐缥缈,宛转悠扬。踩着仙乐,美人舞动,每一个动作都好似与仙乐融为一体身姿,很容易就叫人身临其境。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赵平这理科狗,虽说不出杨贵妃此等柔情似水的舞姿描写,心中却也感觉诗意盎然。
此情此景,与自己料想的十分不同,也十分相同。不同的是无半点俗艳之意,相同的是高贵缥缈之感。
望着月光下,如精灵一般婉转跳跃的卞莹莹,赵平心中赞叹。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若是放在后世,卞莹莹妥妥的便是国家首席,没有之一!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赵平真要感谢当年的语文老师,非得逼着自己一定要把这首诗给背出来。否则,真要体会一番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卞莹莹舞动之中,听闻赵平吟诵此诗,秀眸微微一亮,芳心暗动,暗自又多打量一番。
赵公子其貌不扬,穿着也不显眼,只是这腹中文采却是十分了得。若是能好好培养,将来或许真能有一番不小的作为!
一曲舞罢,侍女为卞莹莹穿上轻纱,拨开珍珠门帘。
赵平目光一怔,只见此时的卞莹莹,气色红润,娇喘微微,一滴香汗滑落如玉一般的下巴,不偏不倚地落入琼海之间!
要死,这汗珠,真……调皮!
赵平慌忙将目光瞥向别处,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公子方才诗兴大发,隐约说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奴家心中欢喜,只可惜离得太远,未能听清全诗。奴家冒昧,可否请公子再为奴家吟诵一番?”
“噢,自然是可以!”
赵平正想吟诵,却见卞莹莹欣喜地摆了摆手,道:“公子且慢!”
说着,卞莹莹向侍女招了招手:“环环,取笔墨来!”
不消片刻,侍女将笔墨纸砚拿来,铺纸添墨。卞莹莹玉指擒笔,目光灼灼。
“公子,请!”
嚯!卞莹莹还想把诗词给记下来?那自己非得好好表现表现了!
赵平清了清嗓,饮酒一杯,酝酿起情绪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卞莹莹边听边写,越听越心跳越快,越是觉得此诗意境深远,待到最后一个娟字落笔,竟是思绪入境,久久不能回还。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赵公子说的对 啊,哪怕是至亲至爱之人,也总有分离的一天,此事的确自古难全。唯望千里之外的家人,也能共享月华。”
想着想着,一滴泪水从卞莹莹的侧脸滑落。
卞莹莹惊觉,慌忙擦去,掩面致歉:“奴家失态了,望公子海涵!”
失态?!如此高贵清雅的美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岂会有失态一说?
“要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明明是良宵一刻,却偏偏要说些思念苦词,惹起卞姑娘伤心。”赵平真诚道。
卞莹莹擦了擦泪,摇了摇头,美眸星光闪闪,问道:“敢问赵公子,此诗词,可有题目?”
“啊,就叫它……明月几时有吧!”赵平砸吧了下嘴,他就顾着记诗词的内容,忽然被问起诗词的名字,还真有点想不起来,索性就用第一句话来命名了。
“倒也通俗易懂!”
卞莹莹轻轻点了点头:“赵公子,奴家觉得此词不光意境深远,读起来还朗朗上口,若是编作小曲,定然也很好听!届时奴家在各大青楼弹唱一番,定能令公子名声大噪!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嚯!才子佳人,风月佳话,这不就来了嘛!
赵平暗暗佩服,卞莹莹不愧是安陆县第一花魁,长得好看舞姿曼妙自然是不必说了,诗词歌赋还如此精通,若是此诗能让卞莹莹传唱,那自己的知名度自然是不必说了。
不过,赵平此时却有些心虚。毕竟,此诗并不是自己的作品。若是将来真有大儒来找自己交流,那自己这理科狗还不是立刻就露馅了?
若是那大儒是个痛恨抄袭的知识产权党,那又会如何对待自己?赵平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