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啊!此人绝对是个稀世罕有的人才!
自己什么时候跟蔺香姑娘花前月下互诉衷肠了?!还相约共结连理?!这货的想象力,不写话本去简直就是浪费人才!
不过,赵平并没有打断胡建山的意思。事实上,他此时的心情,还有一点削微微的暗爽!
谁会不喜欢被别人当着面夸,却还不知道夸的人就是你,那种被装逼的感觉呢?
短暂的震惊之后,那小个子文生,还有另外一位黄脸瘦子,终于惊醒过来,好一阵捶足顿胸!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某?!好一个襄王有梦,神女无意!惨!惨呐!”小个子文生泪眼汪汪地叹道。
“不可能的!蔺香姑娘乃是神女下凡,岂会对一个区区凡人动心?!你肯定是故意说谎,夸大其词,骗我伤心的对不对?”黄瘦小哥牙呲欲裂地质问道。
“二位何必如此?诗经有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男女之事,自然要讲究个门当户对!蔺香神女,自然不是尔等凡人可以企及的!”胡建山文绉绉地说道。
“那人就不是凡人了?!凭什么他就可以?!”小个子文生跳起来质问道。
“啧!廉兄跳起来作甚?你就是飞上天,也比不上那人的顶天立地的高大形象啊!”胡建山皱了皱眉,颇为不悦。
“为甚?不就是会射箭吟诗?有何顶天立地可言?”廉昆不爽道。
胡建山微微顿了顿,对视廉昆,问道:“那敢问廉兄,什么样的男人,才算得上顶天立地?”
廉昆愣了愣,旋即道:“那……那起码得……得胸怀正义,不畏强权,捍道卫法,敢于为先,小可保家,大可卫国!”
“说得好!”胡建山抚掌称赞,神色泰然。
廉昆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涌起一股不祥预感,诧异道:“胡兄,你这是何表情?莫非,某说的这些话那人全都有?”
“何止有,简直量身定做!”胡建山笑道。
“啊?!不会吧?!”廉昆傻眼了。
“廉兄,你可知我县新上任了一名师爷?”胡建山问道。
“废话!赵文轩啊!我等不是一起考的童试吗?他考了第六名!仗着会拍马屁,被县太爷点中,当了个临时师爷!才没几个月,就干出不少贪赃枉法之事来!”廉昆义愤填膺地唾弃道。
“不错!上次某去县里提交一份文书,就被他拿去三百文好处费!某不给他,他便装装聋作哑!好生气人!”向子荣也嗤之以鼻道。
“是也!”
胡建山点点头,摇头晃脑道:“二位既知此人行为不端,有损读书人的颜面,为何不去官府告发他?”
“你疯了?人家是师爷!县太爷身边的红人!告他?你就不怕他报复你?”廉昆白了胡建山一眼。
“就是!官官相护,乃是更古真理!我等不敢,你敢吗?”向子荣冷声附和道。
“自然是不敢的!”
胡建山笑了笑,面色变得精彩起来:“你我身为秀才,尚且不敢与师爷争个对错!是非之前,终归还是选择明哲保身!若是捍卫道法,匡扶正义的重任是靠你我去撑的,那岂不是个笑话?所以啊,你我皆是凡人!”
胡建山一番感叹,听得廉昆、向子荣二人面面相觑,神色惭愧。
“人不都是如此?难不成,你说的那个人还敢跟官斗吗?”廉昆仍有些不服气。
“廉兄莫急,且听胡某继续说道。”
胡建山抿了一口小酒,润了润喉,打开纸扇拍了拍胸脯,这才继续开讲。
“据我那位朋友说,赵文轩与那人还有同乡之谊,但却丝毫将情面,不光对其进肆意谩骂,还把他的虎尸占为己有,将其轰出县衙!”
“岂有此理!”廉昆小声怒骂了一句。
胡建山继续说道:“若是换做别人,此时恐怕会吃了这记哑巴亏,灰溜溜地回村了。哪知此人非但没走,还敲响了鸣冤鼓!据我那位朋友说,当时鼓声震天,天有黑云聚集,县衙周围阴风四起,如人间地狱一般!”
“这么恐怖?!”廉昆惊道。
“肯定是冤情太大,触犯天怒了!此人击鼓竟能带来天地异象,如此说来确非凡人了!”向子荣煞有其事地说道。
“那后来呢?”廉昆问道。
“后来,此人身披精光,杀入堂内!按律,民告官,要先打二十大板!不料,县太爷一眼就瞧出他器宇不凡,绝非凡人!不光没打他,还给他赐座!细细询问下,才知道他是宁州城诗会的诗魁,还跟蔺小姐颇有渊源!赵文轩见此情形,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先前做的坏事一股脑儿全招了!县太爷一怒之下,就摘了他的乌纱帽,还将其当众掌嘴二百下!”
“哈哈!二百?!那不得打成烂西瓜啦?!”
“打烂了才好!哈哈!爽快!赵文轩这恶师爷,终于也是自食其果了!听闻此言,某心大快!爽啊!来!为了那人为民除害之壮举,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