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了一遍。
开口问道,“崔郎,你筹谋隐忍多年,既然今日愿意将事情全盘说给我听,想必你们已经都安排好了一切吧?”
崔嘉点头,“是,我今晚便会离开京城。”
萧瑶问,“你就不怕我像三年前一样,通知皇帝,让你走不成吗?”
“又忘了跟你说,今晚我会和世子一道离开。”
崔嘉笑了笑,道,“我当然可以将你留在这船上,直到我们走了才叫人放了你,但我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我也想看看,到底在你心里会做怎样的选择。”
妈的。
萧瑶突然就对崔嘉这张漂亮的脸喜欢不起来了,这说的是人话、做的是人事吗?他这是明晃晃的用云栩来威胁她逼她就范啊。
见萧瑶用快要喷火的眼睛瞪着自己,崔嘉惨然一笑。
“你心里此刻定是十分厌恶与我,但我问心无愧,我只不过是想活罢了。”
萧瑶怒骂道,“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活得好好的?”崔嘉摇了摇头,“你知道我身上的病哪里来的吗?这根本就不是病,是打娘胎里就被下了毒。我娘生下我便死了,我也注定活不长,乾帝老儿根本不可能留着我的命!”
“这不,我只不过没有同意将白家的漕运上交朝廷而已,他便将栖霞赐婚给了我。栖霞母女的秘密,他们以为我不知道?你觉得我是活得好好的吗?”
萧瑶这才想起来崔嘉那个无论寒暑都要泡在寒潭里才能缓解的怪病了,原来这也是皇室给他的痛苦。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
她对崔嘉道歉,为自己的自私和无知道歉。
崔嘉摇了摇头,“你不必道歉,这些又不是你的错。我只想告诉你,没有人是无辜的,你觉得燕昭无辜,他只要姓燕,他就不无辜。”
确实,栖霞的身世燕昭也是知道的。他是太子,将来也会是皇帝,王权之下,谁能谈得上清清白白。
萧瑶站了起来,对崔嘉苍白无力的笑了笑,然后像丢了魂似的,转身下了楼。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岸,也不知道是怎么一路走回的大将军府,她脑子里一团混沌。
直到她推开芳影阁的院门,看到了坐在她窗下的锦衣少年。
少年和初见时没有两样,一头棕色的自来卷高高的用一只玉冠束起,看见萧瑶,他双眼发光。
“瑶瑶!,你回来啦!”
云栩见到她,笑着朝她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