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有剧毒,碰过的男人就会死。这真的太酷了!这简直就是行走的人形武器,杀人于无形啊!”
“人间曼陀罗!美人黑寡妇!我要是有你这体质,还需要在身上随时带着这么些瓶瓶罐罐的毒药吗?啊!我好羡慕你啊!”
萧瑶一脸的激动,看着白霁月双眼冒着精光,恨不得立刻就要抓一个男人当场来试一试毒了。
白霁月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呆坐在榻上愣愣的看着她。
好半晌,她终于笑了出来。
生疼的手蓦然放松了,眼中不由自主的有些酸疼,泪意涌上来,她赶紧将脸转过去,假装看向窗外。
真好啊,她竟然没有嫌弃自己诶。
萧瑶并没有发现白霁月的异样,她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桌上的茶杯被她震的荡出了一层一层的波纹。
“你娘虽然是巫女,你却不是!凭什么还要听他们的差遣!你想想,届时你去了寒藏之国,将那王子睡死了,你还能活吗?所以,这亲,咱们绝对不去!这根本就是让你去送死!”
白霁月回过头来,笑问,“那我该如何?”
萧瑶勾唇一笑,“我心里倒有了个主意。”
“哦?还是收拾东西跑路吗?”白霁月打趣的问道。
“什么话!难道我就只有跑路这一个点子吗!”萧瑶佯怒的瞪了她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这次行动光是咱俩不行,还得叫上云栩彧鲲他们,咱们好好安排安排。你听我说,咱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白霁月笑着点了点头,一双眼认真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滔滔不绝张牙舞爪的姑娘,觉得她浑身都在发光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折枝楼坐落在城西畫禄坊,是京城最高档的青楼。
随着开国祭典日子的临近,京城中各国的使团纷纷到达,城里各间客栈和驿馆都住的满满当当的。人一多,这消费便多了。众所周知,使团里都是各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差钱,所以最近京城大大小小的店铺都迎来了一个小春天。
折枝楼无疑是最旺的。
每晚天还没黑就开始门庭若市,到了夜里更是人满为患,楼里的姑娘们一个分成两个人来使,仍旧忙不过来。不得已,幕后老板白家赶紧从襄城紧急调动了同行过来,之前举办过花魁大赛的邀月楼更是全体员工打包都过来了,这才好歹能应付得了这几天的客人流量。
此时,寒藏国王子顿珠带着一群藏国武士进了折枝楼,看见大堂里挤挤攘攘的乌烟瘴气,嫌弃的捂住了口鼻。
怎么这般肮脏龌龊!?他转身便想走。
这时老鸨赶紧迎了上来,凭她多年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眼前人身份的不凡。穿着异国的衣服,身后带着一群侍卫随从,活脱脱一条大水鱼,怎么能将他放过?
“哎哟~公子,咱们楼上有雅室!可安静着呢!”
说着,便在顿珠的猝不及防中,将他连拉带拽的带上了楼。
进了雅室,屋子里倒也确实安静清雅,顿珠坐在窗前的罗汉床上,闻着这满室的浓腻甜香皱起了眉头。
他今日之所以会来这种地方,完全是因为白天在皇城外碰到了那个阳城来的云世子,云世子嘲笑他来自苦寒之地没有见过世面,并炫耀自己常年混迹在城西的折枝楼,红颜知己无数,快活似神仙,特别是那花魁浮香,更是人间绝色。
按照那云世子的原话:“平生不见浮香颜,便做男人也枉然。”
说完他轻蔑的瞟了顿珠一眼,嚣张的挥袖而去。
这能忍吗?随行而来的武士们都十分的气愤,纷纷怂恿王子来这折枝楼看看,那浮香到底有多漂亮!不如掳了回去!
“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老鸨眯眼笑着问道。
顿珠回过神来,用不太标准的汉语吩咐道,“要浮香。”
老鸨作势要拿拿乔,但话还没说出来,身后武士便将手中的八环大刀拔了出来,阴冷的刀光吓得老鸨打了个嗝,赶紧点头应了,屁滚尿流的出了房间,径直抛去了浮香的屋子。
“浮香!天字甲号房!”门外的老鸨敲门吩咐道。
屋内,一个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的美艳姑娘憋着眼泪,在眼前人的威逼下,开口应了一声,
“妈妈,我就去!”
门外的老鸨走开了,萧瑶将浮香的嘴又封了起来。
“对不住了小姐姐,委屈你一阵儿。”
萧瑶亲自上阵,换上了浮香的衣裙,浓妆艳抹,脸上带了一层半透明的面纱,扭着小蛮腰,轻轻推开了天字甲号房间的门。
外间站了一排带刀的武士,年纪轻轻的却各个都是络腮胡,深邃的眼眶高鼻梁一看就不是大殷人。
进了内室,榻上靠坐了一个扎着满头小辫的青年,他看起来就十七八的样子,却也蓄了满嘴的胡子挡住了半张脸,叫人看不出来他的模样。身上穿着寒藏国的独特服饰,腰间佩戴的小弯刀上镶满了红色的宝石,胸口挂了一串价值连城的九眼天珠。